“李少傅,皇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驾崩?您的消息不会有误吧!”
经过最初的慌乱和错愕后,户部尚书郭允厚率先反应了过来,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了李宏宇,一时间很难相信天启皇帝已经驾崩。
现场的众臣闻言立刻齐刷刷地看着李宏宇,想要知道事情的真实性,毕竟天启皇帝好端端得岂会说没就没了。
“诸位,此事千真万确,是皇后身边的内侍前来向本官传的懿旨。”李宏宇神色严肃地环视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然后挥了一下手,那名张嫣派来的内侍就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各位大人,杂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从,皇上已然在睡梦中宾天,皇后娘娘召集诸位大人去西苑议事。”来到众人面前,那名内侍一躬身,郑重其事地说道。
本来,张嫣只让李宏宇一人前去西苑,她心里最信任的人自然是李宏宇,况且李宏宇还有天启皇帝让信王继位的遗诏。
可现在李宏宇被挡在了大明门外,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于是他就让那名内侍改了口,召集朝中重臣一同前往,这样就有理由强闯大明门。
皇城毕竟是皇帝和皇族居住的场所,李宏宇虽然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进城,可守城的将领也没有说错,没有天启皇帝的诏令其可以在晚上拒开城门,以防不测。
如果李宏宇真的凭借自己在亲军的影响力使得把守城门的亲军将士违逆了守将的意思打开城门,那么李宏宇的麻烦可就大了,试想一下有哪位皇帝愿意看见皇城的城门任由一位臣子自由出入?皇家的威严和安全何在?
因此,李宏宇就把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拉上,届时众位大臣肯定会慷慨激昂地痛责大明门的守门将士,如此一来就淡化了此次事件中的个人色彩。
不得不说,官场险恶,稍有不慎就会行差踏错,如果换做那些急性子又或者平日里行事飞扬跋扈的人肯定直接闯关,后果不堪设想,这种被皇帝“惦记”的滋味可不好受。
“既然如此,咱们就速速前去西苑。”从那名内侍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亲军都护府左都督、武国公穆崇风立刻站起身,沉声向李宏宇说道。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站了起来,皇帝驾崩可是国之重事,他们自然要在第一时间赶去西苑,除了处理天启皇帝的丧事外还要搞清楚天启皇帝把皇位传给了何人。
“诸位,本官先前想要进皇城,结果被大明门的守将给拦了下来,说没有皇上的诏令大明门晚上不得打开。”
李宏宇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苦笑着向现场的众人说道,“现在进入皇城的道路已经封锁,恐怕无人能喊开城门。”
“竟有这种事!”穆崇风等人顿时大吃了一惊,神色愕然,如果晚上不开城门那为何张嫣的内侍能出城?
“不瞒诸位,皇上已经给了本官遗诏,一旦皇上宾天就公之于众,如今诸位大人都在,那么本官就将其拿出供诸位大人查验。”
见现场的局面有些骚动,李宏宇不动声色地说道,然后冲着门外拍了几下手,一名护卫双手捧着一个上面盖着黄绸布的托盘快步走了进来。
“首辅大人,您来宣读皇上的遗诏吧!”李宏宇站起身,向一旁坐着的顾秉谦说道。
顾秉谦闻言没有推脱,起身掀开了托盘上的黄绸布,拿起了下面的圣旨,现场那些坐着的大臣们纷纷站起来,躬身而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十六岁登基……”清了清喉咙后,顾秉谦抑扬顿挫地读起了圣旨上的内容。
圣旨前面的部分是天启皇帝对登基后行事的回忆,有欣慰也有遗憾,最大的欣慰就是成功开辟出了大明的海外贸易,而最大的遗憾就是失了辽东之地有愧于祖宗。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天启皇帝最为关心的两件事都与李宏宇有关,李宏宇不仅白手起家顺利打通了大明海外商路,使得朝廷可以从每次海贸中得到两百万两的税银,还极大地繁荣了大明的经济。
至于辽东之地的丢失,如果不是李宏宇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在石门山一战中大败后金军,现在整个关外都将是后金的天下。
这也怪不得天启皇帝在患病后被李宏宇委以重任,李宏宇可谓是大明难得一见的文武双全之臣,又是天启皇帝的老师乃至挚友,这个时候天启皇帝自然相信他了。
“……信王朱由检年少有为,乃先帝血脉,深得朕心,故朕决定百年之后效仿虞舜,传位于信王,众臣应尽力辅佐,中兴大明。钦此!”
到了圣旨的末尾,天启皇帝点出了朱由检乃皇权正统之人,故而将皇位传于朱由检,让朝中众臣悉心辅佐。
“臣等谨遵圣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等顾秉谦念完“钦此”二字后,李宏宇等现场的大臣们纷纷跪了下去,齐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