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李宏宇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知道中年人口中的“徐教主”指的是被韩抓获的造反的白莲教的教主徐鸿儒。
白莲教又名“闻香教”,由滦州皮工王森创立,徐鸿儒是王森的弟子。
自从白莲教成立,迅速在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等四川省传播,迅速发展,很快成为当时大明最大的秘密宗教组织。
万历二十四年,王森因弟子背叛入狱而死,白莲教为此分为两支,一支由徐鸿儒领在山东一带活动,另一支王森的儿子王好贤和他的另一名弟子于弘志领,在河北开邑、景州一带活动。
徐鸿儒于天启四年在曹州造反,声势浩大,参与举事的教众一度达到了十余万人。
不得不说,徐鸿儒此次率众造反震动了明王朝的统治,可谓拉开了明末各地百姓造反的帷幕。
得知徐鸿儒举事后,数地的白莲教相继响应,一时间大明烽烟四起,使得朝廷不得不派遣重兵前去围剿,连韩这种朝廷重臣都被派去镇压,足见事件影响之深远。
可惜,由于徐鸿儒的白莲教教徒都是由普通百姓组成,里面包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真正能作战的兵力实际也就一两万人,而且没有受到过军事训练,虽然在战场上作战也颇为勇猛,但最终还是被官军剿灭。
李宏宇并没有见过徐鸿儒,不过此人能发动规模如此大的造反,也确实是号厉害的人物。
“大明的官员成千上万,即便是你杀了一个,很快就会由第二个补上,而且会对你们白莲教进行更为严厉的打击。”
对于中年人杀官之举李宏宇自然不赞同,因此神色严肃地望着中年人问道,“届时必将死伤无数,你认为这个做法值得吗?”
“朝廷不仁,百姓民不聊生,如果我等不奋起反抗的话唯有被困饿而死,反正左右都是一死,怎么也要让朝廷知道我们的厉害,使得朝廷不敢再无视我等这些小民。”
中年人闻言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悲愤,然后开口问向了李宏宇,“大学士,您当年在关外与建奴交战的时候可曾计较过生死?”
“本官知道你等造反肯定有着各自的苦衷,这几年本官已经见过太多的生生死死,故而不想再看见流血的事情发生。”
见中年人态度坚决,李宏宇知道他现在说什么中年人也听不进去,于是沉吟了一下后说道,“现在大明正值多事之秋,本官看你们也并非那种奸恶之人,故而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希望你们回去以后能善加诱导教民,不要再做出出格的事情。”
“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去年京城官场局势混乱,有多名朝廷大员横死,因此皇上准备革除旧弊,施行新征,年初时已然下旨免除天下百姓税赋,以后百姓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说着,李宏宇神色严肃地望着中年人说道,“如果你等真的是为了教民好,就应该给他们找一条活路,本官觉得造反是下下之策,除非被逼到绝路否则不应该轻言此事,届时必定生灵涂炭!”
“大学士,你要放了我们?”中年人闻言顿时怔了一下,万万没想到李宏宇竟然会这样做,要知道他们今晚可是来行刺李宏宇,如果没有被护卫抓住的话说不定李宏宇已经死了。
“杀了你们的话这世上不过是多出了几个孤魂,但倘若你们能挽救更多教民的性命,本官还是愿意看见更多的百姓活在世上,说到底他们也都是我大明的子民。”
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郑重其事地望着中年人说道,“本官可以告诉你,以大明现在的国力你们造反的话唯有死路一条,而如何能让那些教民活下去才是你们的责任。”
听闻此言,中年人顿时陷入了沉默,暗中品味着李宏宇的这番话,李宏宇说的没错,如何使得白莲教的教民活下去才是他们这些首领的职责,造反虽然容易但却是最为不堪的做法。
“给他们松绑。”
李宏宇见状向一旁的护卫摆了一下手,然后向中年人说道,“去看看你女儿吧,她要是出事的话可就是一尸两命,到时候你们良心上如何能安?”
中年人闻言回过神来,脸上不由得浮现出诧异的神色,没想到李宏宇竟然能猜出那名标志女子的身份。
“谢大学士!”不过,中年人随后也就释然了,李宏宇如果连这个本事也没有如何能成为大明的少傅?
李宏宇闻言摇了摇头,然后抬步离去,希望中年人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不要再让其麾下的白莲教教民做无谓的牺牲,现在造反真的就是找死。
至于他如何猜到了标致女子与中年人之间的关系,原因很简单,由于标致女子与中年人关系密切,再加上壮实年轻人与中年人长得并无相似之处,所以李宏宇自然要猜标致女子是中年人的女儿。
结果,两人的关系果然被他给猜中,正如中年人所想的那样,这点儿本事李宏宇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