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二公子被府衙的差役从九江城最有名的一家青楼里带走,由于昨晚寻欢作乐到凌晨,故而其正搂着两名娇滴滴的红牌姑娘唿唿大睡。ran?en????
本来,陈家二公子并不怕衙门里的差役,他可是陈家的公子,无论县衙还是府衙的差役都要敬他三分。
可这次情形不同,卢孝明亲自下发了拘传令签,故而陈二公子就是再不乐意也要强忍着心中的不快从床上爬起来去府衙。
卢孝明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就算他老爹陈老爷见到卢孝明也是恭敬有加,更何况他这个仗着老爹的权势为非作歹的权贵子弟?
由于昨晚纵情声色,陈二公子一路上哈欠连天,精神萎靡不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别看其年轻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随着陈二公子的抵达,府衙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的百姓们纷纷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望向了以手掩口打哈欠的陈二公子。
“学生见过知府大人。”进了公堂后,陈二公子瞅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张老汉,然后强打着精神向卢孝明躬身行礼。
说起来也是可笑,虽然陈二公子不学无术不过却有着国子监监生的身份,这当然不是他考来的,而是家里花了大价钱帮其捐来的,名为“捐监”。
捐监的监生实际上不被士人阶层所承认,只是朝廷增加财政收入的一种手段,无法与国子监的那些正规监生相比,不仅身份地位不同,而且那些正规监生可是有机会做官的。
至于捐监的监生,虽然也顶着监生的名号但并没有正规监生所想要的政治权利,不过也算是有了功名,而且可以越过县试和府试直接参加考取秀才功名的院试。
陈二公子这类的权贵子弟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肯定没想过考秀才,不过是想要一个监生的功名罢了,以此作为炫耀。
正是因为这样,陈二公子才在卢孝明面前以“学生”自称,然不用下跪行礼。
“陈虎,你可知本官为何传你前来?”卢孝明不动声色地望着陈二公子问道。
陈二公子的大名是陈虎,原本卢孝明还在头疼要去湖水镇去抓陈虎,湖水镇可是陈家的地盘陈氏氏族势力强盛,很难把陈虎从湖水镇带走。
另外,陈家在府衙里也有不少关系,故而说不定还没等府衙的差役到湖水镇,陈虎已经从湖水镇消失,届时要想再找到他可就难了。
陈老爷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把陈二公子送去九江城最终竟然会“害”了陈二公子,使得其自投罗网,卢晓玲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陈二公子给拘传到了府衙。
实际上,陈老爷根本就没想到收下钱的卢孝明会翻脸,毕竟陈老爷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虽然卢孝明在九江最大,但江西地界还有巡抚衙门、布政使司衙门和按察使司衙门,以及巡按御史,陈老爷跟这些衙门的关系都不错,现在更是紧抱新任按察使的大腿,因此岂会怕了卢孝明?
正是因为过于自信,陈老爷犯了一个大错,轻视了卢孝明的报复心理,故而没有在卢孝明派人去找张老汉的时候第一时间把陈二公子给送走,以至于陈二公子轻而易举地落进了卢孝明的手里。
“回知府大人,学生不知,还望大人明示。”面对卢孝明的问话陈二公子显得一头雾水,向卢孝明一躬身后说道。
他这几天都在青楼里寻欢作乐,醉生梦死,故而根本就不知道卢孝明派人把张老汉带去府衙的事情。
其实,有人曾经向陈二公子说起过这件事情,不过陈二公子当时喝得晕晕乎乎的哪里能记得住。
本来陈二公子想要从拘传他的府衙差役打探消息,不过那些差役事先得到了卢孝明的叮嘱因此谁也不敢向他透露实情,只是告诉他涉及到了一起案子让他前去作证而已。
至于跪在大堂上的张老汉,陈二公子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自然不清楚他被牵涉进了什么样的案子里。
卢孝明闻言心中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陈老爷为何会有如何不争气的儿子,竟然事到临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虎,你可认罪?”于是,卢孝明让一旁的差役当着陈二公子的面高声宣读了张老汉的状子,然后不动声色地沉声问道。
“回知府大人,学生没有做过这种龌龊的事情,他在诬告学生,请知府大人给学生做主!”
陈二公子没想到有人竟敢告他,先是怔了怔,随后气急败坏地伸手一指跪在那里的张老汉向卢孝明说道。
“知府老爷,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他害了小人的儿子、儿媳和女儿,请知府老爷给小人主持公道。”张老汉闻言砰砰砰地给卢孝明磕起了头,神色悲愤地说道,额头上很快就流出血来。
“知府大人,学生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儿子等人,岂会害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