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南阳城。
南阳城是南阳府的治所,这天上午,一个车队缓缓驶进了南阳城。
城门的门卒见车队有着不少人高马大的精壮护卫随行,气势不凡,知道车里的人非富即贵,因此连例行的查问都省了,直接让他们进城。
见此情形,坐在其中一辆马车里的李宏宇眉头顿时微微一皱,随后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
按照大明的律例,凡是进城的车辆,尤其是那些重要城池,皆要接受门卒的查验,看看其是否携带违禁物品。
可惜的是,大明地方官府早就纲纪废弛,因此那些门卒可不愿意得罪一些招惹不起的权贵人士,自然直接予以放行了。
况且,就算那些门卒想查验也只会自取其辱,那些当事的权贵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愿,说不定还会好好羞辱他们一顿。
故而李宏宇对这种情形也唯有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这些违反大明律法的事情地方上比比皆是,他就是想管也顾不过来。
不过,在上海新建的那座新城,进出城门都要接受系统的查验,凡是拒绝查验的人一律禁止入内。
这样不仅是为了遵守国家的法纪,还是为了确保新城的安全,免得混进了不法之徒进行破坏。
南阳府与襄阳府相邻,到了南阳距离襄阳也就只有一步之遥,由于临近的关系两地的语言和民风颇为相似,这使得李宏宇听起来感到颇为亲切。
随行的护卫已经提前进城订好了中午吃饭的酒楼,既能吃饭也可以落脚休息。
因此,进城后李宏宇就领着人径直前去酒楼,上了酒楼二楼的雅间后在临窗的座位坐了下来,低头就能望见窗外喧闹的街道。
李宏宇正在跟秦月等人谈笑的时候,窗外的街道上远远传来一阵锣声,有人高声嚷嚷着什么,这不由得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街道远处,一名脸上涂得花花绿绿的年轻人手里拎着锣,一边走着一边高喊着什么,后面还跟着几名翻跟头的男女,使得道路两旁的人纷纷驻足观望
“宇哥哥,好像是杂耍班的人。”秦月见状笑着向李宏宇说道,虽然她有些听不清那个拿着锣的年轻人在喊什么,但从架势上来看肯定是杂耍班的人。
“相公,现在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咱们去看杂耍吧,咱们在车上坐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去活动一下筋骨。”
正在喝茶的娜仁托雅闻言眼前顿时一亮,饶有兴致地向李宏宇说道,她在京城的时候看过杂耍班的表演,觉得非常有意思。
“好,咱们就去凑凑热闹。”李宏宇觉得娜仁托雅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反正大家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也该放松一下。
娜仁托雅顿时面露喜色,兴冲冲地拉着秦月等人下了楼前去看戏耍,李宏宇微微笑了笑跟在了后面,虽然娜仁托雅这些年已经成熟了许多,但其纯朴善良的天性却不会改变。
杂耍班选在了南阳城一处热闹的集市进行表演,用布围了一块场地,五个铜板能进去观看。
远远的,李宏宇就看见杂耍班围起来的场地中央竖起了一座高高的刀山,非常吸引人的注意。
所谓的刀山,就是两根粗圆木柱中间放上刀刃向上的一把把铡刀似的刀片,表演者赤着脚爬上去,摘下顶端的一朵红绸做的红花后再下来,然后表演结束。
显而易见,爬刀山是杂耍班压轴的节目,而且最为吸引人,人们只要远远地望着那座刀山就能感到阵阵寒意,更别提赤脚爬上爬下的。
故而,这个杂耍班吸引了众多百姓入场看热闹,要知道五个铜板可是足够一个成年人吃一顿饱饭的。
“公子爷,您里面请!”
见李宏宇一行人唿啦啦一大帮子,在门口处收钱的杂耍班的大汉乐得眉开眼笑,拿到钱后笑嘻嘻地躬身把他们请了进去。
场地内。
刀山的正前方摆了几排桌椅座位,是专门为贵客准备的,每张桌子收五十个铜板,杂耍班的人管端茶倒水。
至于其余的人则只有立在那里观看的份儿了,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大家对此并无怨言,一个个兴致勃勃地伸长了脑袋等着表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