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珲后,李宏宇和赵欣摆开棋盘进行了对弈,好像忘记了李倧依然等在会客大厅里。
李倧现在是坐立不安,心情烦躁,他不知道李宏宇究竟如何看待昨晚的那场政变,要是李宏宇不支持他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已经晾了李倧一天了,咱们现在可以去见见他。”与赵欣下完一盘棋后,李宏宇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笑着向赵欣说道,现在的李倧精神肯定高度紧张,而且又困又饿。
李宏宇和赵欣昨晚还能睡上一觉,而李倧只是打了一个盹儿而已,不过现在他心事重重哪里敢睡觉,一直在强撑着,眼眶有些黑,眼睛里也有不少血丝。
“两位大人。”当李倧看见李宏宇和赵欣进门后,心中顿时一喜,连忙奔上前拱手行礼,只要李宏宇肯见他那么就是好消息。
“绫阳君,你可知罪?”李宏宇面无表情地望着李倧,冷冷地喝问道。
“下官知罪,不应该在获取主上殿下勾结蛮人的罪证后先斩后奏,可主上殿下想要谋害大明使团,下官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大人明察。”
李倧闻言连忙跪在了地上,双手捧着一封书信说道,“这是主上殿下与建奴私通的书信,上面有主上殿下的大印,请两位大人过目。”
“绫阳君,你以为区区一封书信就能脱身?”
李宏宇瞅了一眼那封书信,然后冷笑着望着李倧说道,“你确定要让本使看这封你伪造的书信?”
“本使?”
李倧闻言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色,不无愕然地望着李宏宇,要知道只有大明使团的正使臣才能自称“本使”,其余人如果胆敢妄称的话可是大罪。
而且,李倧知道李宏宇是大明使团的联络官,故而不知道李宏宇为何自称“本使”,难道是一时口误。
“绫阳君,这位就是大明使团的正使、大明左春坊李大学士。”这时,赵欣伸手指着李宏宇沉声说道。
“正……正使?”李倧闻言怔了怔,然后一脸匪夷所思地望着李宏宇,与李珲一样一时间难以相信这件事情,这实在是太过突然。
“绫阳君,本使先前还非常欣赏你的为人,认为你是朝鲜难得人才,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实在是令人扼腕!”
李宏宇神色严肃地瞪着李倧,厉声喝问道,“你以为本使和大明是那么好糊弄的?”
“使臣大人恕罪,下官虽有私心,但主上殿下与蛮人关系暧昧,朝堂之上的文武官员对其不满已久,下官担心世子受其影响也与蛮人走得近,故而这才除此下策,并无隐瞒使臣大人之意。”
李倧闻言额头上顿时渗出了冷汗,连忙以头触地,高声争辩道,“使臣大人,下官对大明忠心耿耿,别无二心,不敢有丝毫不敬,还望使臣大人明察。”
李宏宇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李倧,目光犀利好像要看穿他的内心世界,这使得李倧的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无比凝重。
“绫阳君,你应该庆幸遇上了本使和赵大学士,否则你以为别人会轻信你之所言?”
良久,当心情紧张的李倧感到有些呼吸困难的时候,李宏宇开口了,望着沉声说道,“起来吧。”
说着,李宏宇领着赵欣到大厅上位的座位落座。
李倧闻言怔了一下,随即面色一喜,心中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紧接着连忙起身,躬身立在李宏宇和赵欣的面前,从李宏宇先前那番语气变得缓和的言语上他感觉李宏宇好像对他没有恶意。
此时此刻,李倧绝对想不到,李宏宇的这句话其实另有深意在内,他和子孙后代在历史上的表现为他赢得了李宏宇的支持,而李宏宇支持他也就意味着他将成为朝鲜新的国王。
仁祖反正后,努尔哈赤为了避免两面作战对朝鲜采取拉拢的政策,多次派遣使臣赴朝鲜投国书,希望朝鲜与大明脱离关系转而与后金结盟。
可惜李倧不为所动,虽然大明没有承认他的国王地位,但他仍然支持明朝反对后金,为此后金两次入侵朝鲜,史称丁卯胡乱和丙子胡乱。
丁卯胡乱时,大明东江总兵毛文龙从后方袭击后金军队,迫使后金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