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见鲁海怀疑他,马祥麟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凭着刚才的那份盟书就足以砍了你的脑袋,你还想跟本官讨价还价不成!”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鲁海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的神色,连连摆着手,生怕马祥麟收回刚才的条件,随后赶忙说道,“招,在下愿意招供自己的罪行。”
“说,你的盟书在哪里?”马祥麟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终于顺利完成了对鲁海的说服,只要鲁海一开口,那么其余几名商贾肯定也顶不住。
“回官爷,在下把它藏在了祖坟的地头上。”
鲁海犹豫了一下后苦笑着说道,一旦他交出这份盟书的话就意味着他的命运被马祥麟捏在了手里,万一马祥麟翻脸的话他就欲哭无泪了。
“主谋者是谁?”马祥麟面无表情地接着问道,这可是此案的关键人物。
“回官爷,主谋者是田高风,是他提议并且蛊惑大家谋害大学士。”鲁海闻言再度犹豫了一番,然后无奈地向马祥麟说道,他知道一旦被认定为主谋者的话那么必死无疑。
“你把事情的经过写一遍,签字画押后当做呈堂证供。”马祥麟闻言让守在门外的两名随从进来,把笔墨纸砚铺在一旁的桌子上后沉声向鲁海说道。
鲁海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走上前伏在桌上把事情的经过写了一遍,然后在上面签字画押,成为了他的供词。
“明天在大堂上知道该如何说吗?”马祥麟查看了一遍供词,收起后沉声问向了鲁海。
“知道,知道。”鲁海连连点着头,明天公堂之上他自然要指认田高风为主谋,这个田高风就是当时鼓动他们行刺李宏宇的圆脸中年人。
“好自为知吧!”马祥麟闻言瞅了一眼鲁海,转身领着两名随从走了,他今晚的事情比较多,还要去见另外几名被关押的走私商贾,以确保明天的堂审能顺利进行。
等马祥麟离开,鲁海不由得在牢房里走来走去,神色显得异常激动,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万万没想到李宏宇竟然宽宏大量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使得他现在非常兴奋,犹如一根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般。
第二天,宁波府府衙。
由于今天要公审李宏宇遇刺一案的案犯,故而一大早府衙就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为了确保现场的安全,宁波卫指挥使调集了大量的士兵前来维持秩序,宁波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对案情最为关心的莫过于宁波商界人士以及吃走私生意这碗饭的百姓,一旦那几名大商贾被李宏宇连锅端了,那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牵连,宁波靠海当地的商贾岂能跟海上走私生意没有联系。
对于那些依靠走私生意讨生活的百姓,那几名大商贾倒了的话他们就将失去糊口的饭碗,以后的生活将没有着落。
普通百姓也对这个案子非常关注,宁波商业达,倘若商界出事的话那么百姓们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因为此次遇刺的人是堂堂的大明辅臣,再联系到那几名商贾的走私商人的身份,市面上很快就有传言说那几名商贾是为了阻止大明海外贸易而对李宏宇起了杀心,这在大明可是不折不扣的重罪。
故而外界对这次堂审的结果意见基本上一致,认为那几名被抓的商贾难逃一劫,如果海关司不是找到了确凿罪证的话又岂会抓他们?
虽然浙江巡抚等大员来到了宁波城,但因为这起案子是海关司的,故而案子的主审官是马祥麟,包括宁波知府在内的官员只能成为陪审。
宁波知府神色疲惫,双目布满了血色,神情憔悴,气色看上去非常差,他现在过得可是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行刺案而丢了乌纱帽。
大堂上,浙江巡抚等一众陪审的官员分坐在大堂两侧的座椅上,趁着堂审没开始边品茶边说着话。
马祥麟坐在大堂上的案桌后神色严肃地翻阅着手里的案卷,大堂外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叽叽喳喳地在那里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