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兄弟,真的看不出来呀,下手还挺狠的!”
就在脸色煞白的约翰茫然无措的时候,张城瞅了一眼那名双目直勾勾瞪着约翰的荷兰士兵,走上前笑嘻嘻地向约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放他一条生路,岂料你却这么爽快,一刀就结果了他!”
“是……是你……”
约翰闻言想要解释,刚才明明是张城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可是望见屋子里虎视眈眈的那几名大汉后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可不想死在这里因此最好不要辩解,免得激怒了张城等人。』』
这时,那名胸口中了一刀的荷兰兵鼻子里和塞了破布的嘴角向外渗出血来,他使劲蹬了蹬腿后就缓缓地耷拉下了脑袋,逐渐没了声息,胸口中刀的地方被血染湿了一大片。
“他死了!”一名大汉走上前伸手搭在了那名荷兰兵的颈部动脉上,然后向张城说道。
“约翰兄弟,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这俩元宝你收好,算是我的见面礼。”
张城闻言笑着把地上的两个金元宝拣起来,走过去塞进了愕然呆立在那里的约翰的手里,然后指着那名死去的荷兰士兵冷冷地说道:
“这家伙该死,他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使得那个小姑娘跳海自杀,简直死不足惜!”
“我杀人了。”约翰闻言回过神来,神色惊惶地望向了张城,一时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好像吓得够呛。
“听着,你杀的是该杀之人,这种畜生死不足惜!”张城伸手揽住了约翰的脖子,沉声向他说道,“你这是在替天行道,帮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对,是做好事,我是在做好事。”约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下意识地在那里点着头进行着自我安慰,心口咚咚咚地跳得厉害。
“这就对了。”张城松开了约翰,瞅了一眼那名荷兰士兵的尸体后冲着屋子里的大汉摆了一下手,冷冷地说道,“把他装进麻袋里沉海。”
几名大汉于是走上前,抬着那名荷兰士兵的尸体出了门,只要往大海里一沉,那么届时没人能找到他。
“他,还有他,他看见我们杀人了,不能放过他!”
这时,脑子里一团乱麻的约翰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连忙指着屋子里另外一名神色惊恐地蜷缩在地上的荷兰士兵向张城说道,为了避免消息泄露出去必须要灭口。
那名年轻的荷兰士兵见张城指着他,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奋力摇着头,双目满是哀求的神色,他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红毛夷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因此不必要了他的性命,只要把他关起来即可。”
张城并没有答应约翰,瞅了瞅那名年轻的荷兰士兵后向屋子里的人摆了一下头,那名神色惊恐的荷兰士兵就被抬了出去。
其实,除了那名年轻的荷兰士兵不该死外,同时他也是约翰杀了先前那名荷兰士兵的见证人,这对约翰是一种无形的束缚,只要事情败露的话荷兰人肯定会杀了他。
那名年轻的荷兰士兵可不知道张城不会杀了他,还以为那几个大汉将要对他不利,吓得拼命挣扎起来,嘴巴里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求饶。
“约翰兄弟,既然你有了投名状,那么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了。”
等那名荷兰士兵被带出去后,张城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向约翰说道,“红毛夷这次来势汹汹,我想知道他们的兵力如何,准备以及何时攻打澎湖。”
“唉!”约翰闻言顿时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他是中了张城欲擒故纵的圈套,结果现在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那个死去的荷兰士兵是他“亲手”杀的,那么现在也唯有选择与张城合作,要不然不需要张城动手恐怕荷兰人就不会放过他。
因此,约翰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把张城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私塾。
“先生,这些就是约翰所知道的红毛夷的事情。”张城笑着把几张纸递给了李宏宇,上面写着荷兰人此次前来大明的兵力配置以及作战计划等事情。
对于李宏宇的这个欲擒故纵之计,张城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既除掉了那个民女的荷兰士兵,同时又使得约翰老老实实地当起了探子,这可是一箭双雕,比严刑拷打强上千百倍。
李宏宇拿起那几张纸看了起来,然后眉头微微皱着,从约翰那里他终于弄清楚了荷兰人这次为何要来大明。
此次荷兰的舰队是由“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柯恩派遣而来的,其目的自然是打开对大明的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