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大人,圣上春秋正盛正值壮年,若非沉溺于酒色怎会身染病恙?既是沉溺酒色又怎不是体亏之症?”
听了杨涟的话后,一名立在杨涟身旁边的东林党官员气势汹汹地厉声反驳道,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2
“辅大人,圣上沉溺酒色乃定而无疑之事,乃后宫奸党刻意而为,此事毋庸再议。”
方从哲刚要开口争辩,又有一名东林党的官员忿忿不平地说道,“大人明知圣上德行有亏却砌词为之掩饰,非直臣所为!”
李宏宇闻言眉头顿时皱了皱,这里的“后宫奸党”指的自然是郑太后了,这个针对的意味也太浓厚了。
“这……这风闻之事岂能为凭?后宫的事吾等外臣岂能得知……”
方从哲先是一怔,随后面露难色,虽然他在官场浮沉了数十年也是能言善辩众人,不过那两名东林党官员所说之言竟然有关皇家尊严,而且拿后宫秘闻来言事,这实在是令他有些讶然。
“空穴来风岂非无因?”见此情形,一名东林党的官员大喝了一声,瞪着方从哲问道:“难道辅大人认为我等皆是信口开河之人不成?”
李宏宇暗自苦笑着,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虽然来到京城已经一年多但由于时常在外,再加上职务的原因,所以很少遇见不同派系间的争斗。
因此,眼前的一幕令他是有些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这几名东林党的官员竟然拿市面上的谣言来说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此言言重了。”方从哲暗中暗叹了一声,他知道今日之事决难善罢,因此只好把口气缓和下来,望向左光斗问道:“浮丘以为当如何?”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浮丘是左光斗的字,左光斗闻言一声冷笑,高声说道。
“正是如此!”
这时,立在一旁的杨涟开口,慷慨激昂地向方从哲说道,“我等要面圣,恳请圣上亲贤臣远小人,穷治贼臣崔文升谋逆之罪,严刑追查幕后主使者,还后宫一个安宁,让天下百姓安心。”
方从哲的眉头顿时皱了皱,何为小人,何为贤臣?难不成这要由东林党说了算了?
“文孺仗节直言正是吾辈楷模,我等要面圣,清除后宫奸臣!”
不等方从哲开口辩解,他面前的东林党众官员已经群情激愤,纷纷高喊道,“谋逆主使者已昭然若揭就是郑太后,当年梃击案不了了之,故而这次可不能再让谋逆者脱罪,否则后宫岂有宁日?”
“诸位稍安勿躁,本官去找其他阁员商议,定给众位一个结果。”方从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知道自己难以跟这些群情激动的东林党人讲道理,故而沉吟了一下后向下按了按手,高声喝道。
说完,方从哲面无表情地进了身后的阁楼,把东林党的一众官员留在了外面,没有得到许可的话禁止私闯文渊阁的阁楼,里面可都是朝廷的重要机密奏章。
“杨大人、左大人,诸位在此所为何事?”
李宏宇见状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向杨涟和左光斗一拱手,故作狐疑地问道。
“李大学士来得正好,与我等一起向皇上谏言,让皇上亲贤臣远小人,清除后宫奸党还后宫一片朗朗晴天。”见李宏宇来了,杨涟迎上前大义凌然地开口说道。
“宫里有奸党?”李宏宇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愕然地问道。
“这是自然,否则皇上岂会无缘无故患病,这就是奸党所为!”杨涟闻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望着李宏宇说道。
“此话怎讲?”见杨涟一脸的凝重,李宏宇心中不由得一声苦笑,故作不解地问,在他看来杨涟实在是太过好斗了一些,很容易成为别人的手里的剑在战场上厮杀。
“李大学士,你有所不知,太后为了让皇上放福王回封地特意献给了皇上四名绝色宫女,使得皇上放过了福王。”
听闻此言,一名东林党的官员郑重其事地向李宏宇说道,“皇上哪里受得了那些狐媚子的诱惑,这才会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