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巡抚大人!”李宏宇一行人到了鸦鹊关城门前时,几名守关的将领急匆匆出来迎接,躬身抱拳行礼,由于李宏宇没让人通报故而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辽东巡抚来了。
与围聚在道路两旁的士兵一样,这几名守关将领也对李宏宇的年龄感到震惊,想不到新任巡抚竟会如此年轻,而且还是新科状元。
“关外的建奴有何动向。”李宏宇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巡抚大人,建奴在关外扎营,时常挑衅。”听闻此言,领头的一名壮实将领沉声回道,他是管辽阳副总兵事参将贺世贤,负责镇守鸦鹊关。
李如柏的西南路明军主要由辽东的军队组成,剩下的是来自京城的京营,总兵力两万余人。
在李宏宇看来,虽然四路明军都是大明的精锐,但在辽东这个地方无疑是李如柏麾下的军队战斗力更强,毕竟其熟悉辽东的地理和气候,拥有对付后金军的战术和战法。
“走,咱们看看去。”听闻后金军竟然在鸦鹊关外驻扎,李宏宇的眉头顿时微微一皱,这也太嚣张了一些,因此冷笑了一声后双腿一夹马腹向城门里行去,他倒要看看后金军有什么能耐。
李如柏闻言暗自摇了摇头,策马跟在了李宏宇的身后,很显然李宏宇对于后金军堵在鸦鹊关前十分不满,看来十有会爆发一场战事。
在贺世贤等人的簇拥下,李宏宇一行人很快就登上了鸦鹊关面向后金军方向城门的城门楼,放眼望去只见关口远处的山脚下驻扎了一片营寨,正好扼住了明军出关的道路。
尤为令李宏宇感到恼火的是,十来个后金骑兵竟然牵着马在关外不远处溜达着,看样子是在监视鸦鹊关明军的动向,期间谈笑不断,好像丝毫没把鸦鹊关的将士放在眼里。
“李老将军,依你之见,这个军营里有多少建奴的兵马?”李宏宇盯着远处的后金军营地望了一会儿,然后沉声问身旁的李如柏,很显然这种事情李如柏比他这个门外汉清楚多了。
“大约两千余人,其中骑兵约五百。”李如柏闻言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两千人就敢堵我关口,实在是目中无人!”李宏宇冷笑了一声,指着远处的后金军营寨向身后立着的将领问道,“谁能拿下此处营寨?”
“此战是本巡抚来辽东的首战,只可成功不能失败。事成者,本官给他记上一功,官升一级,赏银千两!”
说着,李宏宇提高了音量说道,“临行前皇上给了本巡抚一个恩典,本官可在辽东授予作战勇武的将领荣誉军旗以资鼓励,届时将由兵部发文封赏,此战胜者本巡抚授准备授出第一面军旗,‘辽东虎将’,不知哪位将军能夺得此旗。”
“辽东虎将?”听闻此言,现场的将领们顿时一阵骚动,说实话他们并不稀罕官升一级或者赏银千两,可这“辽东虎将”的称号可太有诱惑力了,就像文官科举高中一样,是足以光宗耀祖的资历和荣誉。
“这一手实在是高!”李如柏不由得有些意外地望着李宏宇,心中暗暗赞道,他开始还以为李宏宇只是意气用事而已,可现在看来李宏宇好像是有备而来,竟然请来了授予荣誉称号军旗的圣旨。
世上之人所追求者无疑“名利”二字,辽东的这些将领不是文官,平常不过从各种所属的军户身上捞些油水而已,至于升职唯有等到在战场上立功。
李宏宇这一招可谓使得参战的将领名列双收,不仅如此还能得到朝廷的封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当做传家宝一代接一代传下去,让子孙后代知道先祖当年的勇武。
“巡抚大人,末将愿往!”果然,李宏宇的话音落后不久,人群中的柴时秀上前一步,向李宏宇一拱手,宏声说道。
“巡抚大人,末将定杀他一个屁滚尿流。”几乎与此同时,满桂也出列请战。
“巡抚大人,这是末将的防区,理应由末将带兵前往。”贺世贤见状顿时有些急了,连忙向李宏宇一拱手,高声说道,他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柴时秀和满桂这两个外来人在鸦鹊关反客为主抢了风头。
“巡抚大人,我等愿战。”现场的西南路军的将领随即一躬身,纷纷齐声请战。
“这可就难办了。”李宏宇闻言不由得微微一笑,环视了一眼众将后向满桂说道,“满桂,你是本巡抚的亲卫,其职责是护卫本巡抚,这次就不要出征了。”
“卑职遵命。”满桂的脸上顿时闪过失望的神色,既然李宏宇已经开口了他当然不能拒绝,因此郁闷地拱手行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争“辽东虎将”这面军旗。
“李老将军,既然大家都想上阵杀敌那么本巡抚也不好定夺,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
李宏宇知道满桂有些不甘心,不过满桂的级别太低确实不适合去争这个功劳,笑了笑后望向了身旁的李如柏,“依本巡抚看不如这样,大家抓阄,抓到的人出关杀敌。”
“抓阄?”李如柏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李宏宇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选将的问题,随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不得不说,抓阄是目前最公平的一种挑选出战将领的方式,不分亲疏,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谁能抓到是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