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事情考虑得如何了?”赵玉隆闻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个小胡子中年人就是濒临破产的布商孙鸿业。
二月初的时候赵玉隆与孙鸿业进行了接触,经过一番交往后,三月上旬把用李宏宇新式染料染出来的布匹拿给了孙鸿业看,请他点评其优缺点。
这使得孙鸿业大吃了一惊,对那块色彩艳丽又不易褪色的布匹爱不释手,他是布料生意的行家,自然清楚这块布匹上有着非常巨大的潜在市场价值,其所用的染色方法将对布料市场的格局形成一个巨大的冲击。
从孙鸿业都那快布匹的态度上赵玉隆知道其已经被这块布匹上的染色工艺所折服,于是趁机提出跟孙鸿业合伙做布料生意,两人各占两成五的利润,剩下的五成利润给提供染色技术的人。
赵玉隆以事关重大唯有没有让孙鸿业当即作出决定,而是给他一段时间考虑,跟他约了时间届时听他的决定。
实际上,这是李宏宇的欲擒故纵之计,虽然孙鸿业现在在外面依旧是一副富裕商贾的派头,但实际上已经走投无路,即将到期的高利贷会把他吞噬掉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李宏宇就是要给即将溺水的孙鸿业一根救命稻草,让他想抓又抓不到,进而打磨一下孙鸿业的心性,也算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自己虽然年少但并不是那种了无城府的人,以免其有轻视之心,以后就不好驾驭了。
“在下已经想好了,愿意与赵公子一同做布料生意。”孙鸿业现在哪里有选择,故作镇定地答应了下来,他借的高利贷三月底就到期,如果不能度过这一关的话他将一无所有。
“如此甚好。”赵玉隆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侧身向孙鸿业介绍跟在他后面的李宏宇,“这位是木老板,咱们布料生意的大老板,以后咱们就以其马首是瞻了。”
“穆老板?”孙鸿业听错了李宏宇的称呼,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这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色,万万没想到赵玉隆口中的那个占两成五利润的大老板会是一个面相依然显得有些稚嫩的少年。
“孙老板,在下是树木的‘木’。”李宏宇听出了孙鸿业会意错了自己的称呼,于是微笑着纠正道,“你以后可以喊我木兄弟,我就称你孙兄了。”
孙鸿业不由得微微一怔,他在生意圈里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可谓识人无数,眼前这个少年所展现出来的成熟和稳重令他颇为吃惊,与其年龄十分不符。
“孙兄,作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兄弟自然要送你一份礼物,希望你喜欢。”李宏宇注意到了孙鸿业被自己的言行吓了一跳,随后趁热打铁笑着向赵玉隆说道,“把礼物拿出来吧。”
“孙兄,这是一份新的借贷书,只要你签了,你借的那笔钱可以明年再还,不过你要多付一年的利息。”赵玉隆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书笑着递给了孙鸿业。
“你……你们怎么知道这事?”
孙鸿业闻言大吃了一惊,连忙接过文书查看了一遍,然后神色愕然地望向了李宏宇和赵玉隆。
他先前还以为两人不知道他深陷窘境的事情,没想到对方不仅一清二楚而且还给他弄来了一份新的借贷合约。
孙鸿业刚才仔细看了手里的文书,跟他去年签的样式一模一样,内容只有些许不同,所借的钱数改成了去年的本金和应付的利息,利率一样但还款时间往后延迟了一年。
“孙兄,我们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松一口气,有了一个翻身的机会。”李宏宇并没有回答孙鸿业,而是语峰一转问道,“兄弟有一件事情想请教孙兄,去年的那场大火孙兄认为是个意外吗?”
“大火?”孙鸿业闻言顿时愕然地望着李宏宇,万万没有想到李宏宇竟然会提到那场令他倾家荡产的大火,要知道外人可只知道那是偶发事件,随后神色激动地盯着李宏宇问道,“木兄弟知道那场大火是何人所放?”
大火发生后,孙鸿业开始时也觉得是意外,不过后来意识到可能是人为但没有证据,故而只能把这个疑问埋在心底,如今李宏宇重提此事一下子就引发了他的注意。
“兄弟只是觉得那场大火比较蹊跷罢了,至于真相如何只能由孙兄查出来。”李宏宇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真的有人掺和进了那场大火里,兄弟觉得实在是太过可恶,完全没有丝毫的商业道德可言。”
“不瞒木兄弟,我去年也觉得那场大火太过突然,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头绪。”孙鸿业的脸上顿时流露出苦涩的神色,一脸黯然地望着李宏宇说道,“如果不是那场大火我也不至于被逼到如此的境地。”
“孙兄,兄弟相信任何案子都不可能十全十美,肯定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纰漏,如果咱们的布料生意能在江南站稳脚跟,那么孙兄查起此事来将事半功倍。”
李宏宇闻言不由得笑了笑,“孙兄,事在人为,兄弟相信孙兄一定能查明真相!”
“那就承木兄弟吉言了。”孙鸿业有些尴尬地笑道,笑容来充满了苦涩,那场大火差一点就使得他家破人亡因此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追查真相,一定要找出其中的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