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说瓦剌与北京城之间还有内外两道长城以及山西行都司的防区,那么后金一旦称霸辽东与北京城仅仅隔着一道山海关,倘若山海关被攻破的话那么北京城将遭受后金军队的围困。
虽然从当前的形势来看后金在辽东处于守势,而且因为实力上的劣势无法进犯大明,首先山海关就成为他们难以逾越的一道关口。
可李宏宇很清楚,二十多年后的山海关成为了一个摆设,已经成为清军的后金军队在吴三桂的帮助下畅通无阻地入关,给大明王朝最后一记重击。
“哼!”
李宏宇神游天外的时候紫珠忽然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地说道,“什么为国效力,我看只不过是县太爷捞钱的一个借口罢了,这些年来衙门里连年征税,收了那么多钱有多少上交给了朝廷,还不是被他们给中饱私囊!”
听完紫珠的话后李宏宇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感慨,不由得想到了明朝历史上著名的万历三大征。
万历皇帝在位期间对西北边疆、西南边疆以及朝鲜发动了三次战役,即平定蒙古人叛乱的宁夏之役、抗击倭寇的朝鲜之役以及平定苗疆土司叛乱的播州之役。
虽然三大征最终都是以明军获胜而告终,但花费的军费甚巨,给明朝的财政带来了重大的负担,以致地方税赋加重,间接导致了明朝的灭亡。
“这个知县倒是有些意思!”李宏宇掀开车窗的窗帘,望了一眼站在街口的一名拎着铜锣边敲边喊着的县衙差役后放下了帘子,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虽然明朝后期地方上贪官污吏横行,但李宏宇并不完全认同紫珠刚才的话,如果江口县知县真的想要敛财的话绝对不会以这种捐助的形式,容易落人把柄,而是直接找个名头加赋即可,这就使得事情变得有些意思。
由于大病初愈后不久,李宏宇还没有时间来了解白河镇以外的局势,他所知道的事情基本上全部来自柔儿。
柔儿对官府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他也没了解到多少有用的东西,只知道知县姓陈,是两年前上任的,好像中过进士。
李宏宇现在并不着急收集陈知县的资料,从他现在接触的人中很难给他提供有用的信息,反正他已经决定参加这次的县试很快就会见到这个陈知县,届时此人的人品秉性他就能摸个七七八八。
“娘,孩儿这次擅自做主决定搬出去住,请娘责罚。”
回到李家大宅,李宏宇见到赵氏后双腿一屈径直跪在了地上,一本正经地向赵氏请罪,像这种离家的大事应该赵氏做主才对。
“小姐,是珠儿没有劝阻少爷,您要罚就罚珠儿吧,与少爷无关。”紫珠见状也跟在跪在了一旁,把责任揽了下来,说实话今天李宏宇可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这是怎么了?”赵氏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狐疑的神色,伸手把李宏宇和紫珠从地上拉起来后神情诧异地望着李宏宇,“宇儿,你要搬去哪里住?”
“娘,孩儿想参加这次的县试,为了温习功课想去爷爷给的那所宅子里暂住一段时间,那里环境清幽有助于孩儿备考。”李宏宇早有准备,有条不紊地回道。
“你要参加这次的县试?”赵氏吃了一惊,颇为意外地望着李宏宇,“你四叔不是让你缓两年再考吗?”
“娘,孩儿想试试看,如果这次能顺利考过了县试、府试和院试成为生员的话,大伯就不敢再欺负咱们了。”李宏宇点了点头后神色决然地说道,言语中显得颇为气愤。
“好孩子!”听闻此言赵氏的眼泪刷一下就落了下来,一把将李宏宇搂在了怀里,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些年来赵氏在李家大宅可谓如履薄冰,受尽了委屈而无法向外人言明,李宏宇先前一番看似稚嫩的言语一下子戳中了她的泪腺。
“小姐!”紫珠见状也跟在在一旁陪着掉眼泪。
赵氏以前不过是一名出身书香世家的柔弱女子而已,李仁海的意外离世使得她不得不从幕后站到前台撑起李家三房的这片天,期间受到的苦楚唯有她和紫珠知晓。
如今,一直处于赵氏呵护下的李宏宇出人意料地要保护赵氏,使得赵氏和紫珠感到万分开心,同时也发泄着心中无法向人倾诉的苦闷。
见赵氏哭得伤心李宏宇心中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心在流泪,毕竟这个躯体还是属于那个少年的,所谓母子连心,如今赵氏如此哀伤他又岂能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