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先肯定了他两句,接着话风一转,又道:“不过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均衡,你长大了,凡事喜欢己拿主意,爹不拦着你。我们做父母的,也盼着儿子有出息。你将来的路要靠你己去走。爹娘帮不上你什么忙,你有什么想法我们也不想拦着你。我们只希望,你在成年前,有什么想法和打算,能多跟爹娘说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比你多吃了十几二十年的饭,多少能给你提供点参考意见……”
陈旭日一一答应着。说了一次谎话,日后就得有一百句一千句谎话去圆。此事非他所愿,然而却不得不为之。
现下也顾不得别个,陈旭日已经决定要按照己的想法行事。
如果今天他只是一个在普通家庭里生活的孩子。那么他会尽量做一个让父母亲满意地孝顺儿子,有什么打算,慢慢想办法让父母接受。
可是现在他进了天底最复杂的地方,环境不允许他做一个唯唯诺诺的儿子。好在家里新添的幼弟。多少可以弥补己给父母带来的失落感。
趁着年幼,时间还算充分。亲培养出一批得用的、可以信任的人,是他现阶段地打算。
“娘。我想向您讨一个人……”
陈旭日想把新月要过来。新月跟着他读书习字,尤其在数字上颇有天赋。近来协助袁珍珠持家,样样都做地利利索索。那几个少年都是男生,唯一一个小女生又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单靠几个男生,有些事情做起来不是那么便利。
新月过去,一掌管日常支出啥的,能管好内务,再也能协助潘济,一起教导其余几个人读书识字。
袁珍珠征求过新月己的意见后,终于答应暂且调她过去帮忙。
支起门户过日子,有老有少热热闹闹一家人最正常,既便是少了当家的男人这样一个顶梁柱,至不济也有一个成年人领着。像潘济、小石头等这样的由几个孩子组成的家庭,非常少见。
这个特殊的家庭吸引了村人地注意力。
小小的村落,谁家有个针头线尾的小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张扬地街巷俱知。
农闲之余,八卦是一种打时间的乐趣,农忙之余,闲话是排遣情绪打疲累的佐料。过日子嘛,说白了就这么回事,总要给己寻摸点乐趣。个儿的事说够了说邻家地,邻家的说够了猜测一下某个过路地跃马扬鞭的少年公子某个前呼后拥坐轿进香路过地大户小姐,庄嫁人的生活,大抵也就这样了。
在村人们地议论声里,潘济开始经营己的小日子。
大概的脉络,陈旭日已经做了规划,他是具体的实行人。
新月被派了过来。从新月嘴里,潘济知道这边所有开销,竟是由那个比己尚小了一岁的孩子独力支撑,震惊之余,也激起了他的上进心。
潘济的学问,基础是很牢固的,他打小读书,功底扎实,用来教导其余几个孩子绰绰有余。
陈旭日许诺,会抽时间把大家要学的功课做一个系统的整理。在这之前,他们的任务是学习认字,和一点简单的算数。
小院里传出来的琅琅的读书声,渐渐吸引了村人的注意。
要不了几天,就有那调皮的孩子,趴着墙头往里边瞅,看着他们学字读书,眼睛里渐渐便也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穷人家的孩子,鲜少有识字的。一是没有那份闲钱进学堂,一个呢,也不舍得家里少了一份做活的劳力,反多了一个不事生产的读书子。十年寒窗苦读,未必就能挣下一个前程,一般的人家,可真舍不得下这份本钱。
不过些许识的几个字却是好事。稍大些到大户人家做事,到城里的店里做学徒,认得几个字,想出头也容易些。
过了几日,就有妇人结伴上门,提了些个儿做的吃食,商量着能不能给家的孩子腾一个空位,在旁边跟着学学。乡下人家,虽然拿不出一份束修,平日里己种的青菜、洗洗浆浆缝缝补补等,少不得大家都可以帮衬着做些。
陈旭日不在,做主的便是潘济。他略做考虑,便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