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赊刀人。”</p>

方云野皱眉：“昨夜你们不是才见过面吗？”</p>

江宪揉了揉眉心，凝重地看向四周：“不知道……咱们先回去，我怀疑他们是冲我来的。”</p>

方云野自然没有异议。有他的证件在，陈林生的转学手续办得非常快。不过半天就全部解决，江宪帮他收拾好了东西，三人一起坐上了车，直奔国道而去。</p>

“我们要去哪？”陈林生有些沉默，看着车一直开出了县收费站，才沉默地说道。</p>

他和江宪坐在后排，江宪笑道：“到时候看，我也没确定会安定到哪里。不过……咱们得先去省会豫章。把你拾掇拾掇。”</p>

陈林生歪了歪嘴，显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形象有什么不好。许久才道：“然后呢？”</p>

江宪道：“读书，或者练武，二选一。”</p>

“没别的选择？”</p>

“没有！”</p>

自从知道父母去世后，陈林生就显得有些沉默。身上的桀骜之气消散无踪。听到江宪的拒绝，他居然没有反对，而是出神地看着窗外。</p>

现在是清晨，从县城中出来的车并不多。赣州一带多</p>

山，从金河县出来，两侧都是陡峭的山壁。就在一路沉默的时候，方云野忽然开口道：“有车跟着我们。”</p>

后视镜中，两辆奥迪远远跟在后面。方云野扫了一眼，继续说道：“从我们上国道开始。我试探了几次，我快他们就快，我慢他们也慢，也不进别的岔口……”</p>

话音未落，后方的车陡然加速！飞快赶了上来。</p>

两车相距本身就不太远。就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对方的车窗摇了下去，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p>

龙天圣！</p>

江宪一把将陈林生拉到一边，自己坐到了靠近对方的位置，死死盯着对方：“你还敢回来？”</p>

龙天圣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我为什么不敢？”</p>

“你没经历过02年的大清洗，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年的账，哪儿有这么容易还的清？”</p>

不等江宪开口，他漠然道：“别说你懂，没有亲身经历过根本不明白。你师父应该也没给你说过内情。听着一句轻飘飘的话，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么？”</p>

刷——！两辆车并行，飞快冲过隧道。狂风掠耳，隧道灯将两人的脸色照耀地明暗不定。</p>

两辆车的司机技术都相当过硬，总是保持着不到一米的间距，前后却从未拉开过。</p>

江宪深吸了一口气，手刚放下去。龙天圣就说道：“别拿枪，会吓到孩子。祸不及妻儿。如果你要动枪……”</p>

锵锵！他身后立起了三把枪。他幽幽道：“那可就说不定会坏规矩了。”</p>

呜——风如汽笛，倏然吹响。车开出隧道的同时，另一辆车猛然油门踩到底，直接拦在了他们前方。</p>

滋！方云野拼命踩住刹车，但难免碰撞。随着一声巨响，所有人齐齐往前一冲。又被安全带死死拉在原地。</p>

卡卡卡！大门纷纷打开，龙天圣缓步走了出来。三辆车呈一字型占据了半边国道。他轻轻敲了敲窗户，朝外面偏了偏头。</p>

江宪咬牙推开了车门，跟着走了出去。</p>

“你对我误会很大。”龙天圣穿着笔挺的西装，负着手开口道。</p>

江宪冷笑：“我觉得对叛国贼没什么误会。”</p>

“叛国啊……”龙天圣幽幽叹了口气：“那也得国对其我才算……”</p>

他眉毛都没抬一下，说话之时神色淡然，如同平静的湖面。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快若闪电，直奔江宪咽喉。</p>

若平地起波澜，江宪瞳孔微微一缩，就在准备动手之际，对方车中，三把枪齐齐对准了他。</p>

他强压下动手的欲望，随着一阵当啷之声，他的卫衣被龙天圣一根手指撕开，露出里面胸膛和腹部。然而，此刻上面空空如也！</p>

“是真的……”龙天神苍老的手颤抖地伸出，摸上了他的胸口，随后一路向下，在江宪腹部停了下来。</p>

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你的诅咒消掉了……这竟然是真的……居然真的可以消弭缺一门的诅咒！”</p>

他猛然抬起头，直视着江宪，身体微微前倾，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吃了如何果实对不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