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最喜欢的是看到他们那种苍白的面孔,以及在多年之后,他们见到她时仍然会惶急地表白自己仍然忠实于她对他们的改造。
这时,悬在空中的女子发出第一声抽泣,虽然她仍然在拼命克制自己。吉陀婆不动声色地等待着。加快速度可能是必须的,但过于匆忙就会毁掉一切。更多的抽泣声爆发出来,压倒了病人克制的努力,那声音愈来愈大,直到变成一阵哭嚎。
吉陀婆等待着。这女子全身都散发出汗水的光泽,她拼命地甩着头,发丝披散开来。她以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抽搐着,发出一阵阵撕裂耳膜的尖叫,直到肺里的空气全部被挤光。
当肺部再次充满空气的时候,尖叫声立刻又会重新响起。那双凸出眼眶外的大眼睛仿佛成了两颗琉璃球,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现在应该开始了。
吉陀婆突然切断了自己伸展出去的太一丝线。又过了一小会儿,尖叫声才减弱成一阵阵费力的喘息。“你的名字是什么?”她温和地问道。问什么没有关系,只要这名女子愿意回答就可以。
她本想问:“你还要违抗我吗?”她很喜欢一直对病人问这个问题,直到他们迫不及待地表白他们再也不敢这样做。但现在她只能先问一些有价值的问题。
那个悬空的女人全身又掠过一阵不自觉的颤抖。她警觉地瞪了吉陀婆一眼,舔着嘴唇,咳嗽着,终于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苏白敛。”
吉陀婆露出了微笑:“跟我说实话是好事。”在脑子里有痛苦的中心,也有快乐的中心。向这名病人走近的时候,她刺激了一个快乐的中心,速度很快,但用的力量很大。
白敛猛地将双眼瞪到极限,大口地喘着气,摇晃着身体。吉陀婆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手绢,抬起女子带着惊愕表情的脸,温柔地擦去上面的汗水。
“我知道这对你很难,白敛。”她用温暖地声音说,“你不该让自己受这种苦。”她轻轻地将湿透汗水的头发从女子脸上拨开。“你想喝些东西吗?喝一点吧,你会好受些的。”
没等到回答,她便开始导引真气。一只破旧的金属细颈瓶从角落里的小桌子上飘进她的手里。这名鬼子母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吉陀婆,但她已经在大口地喝着瓶中的水。喝过几口之后,吉陀婆将瓶子拿开,放回桌上。
“这样就好多了,不是吗?记住,不要让自己受苦。”
当她转过身的时候,那名女子用刺耳的声音说道:“我诅咒你万劫不复不得超生的怪物,魔尊的爪牙!你听见我说话吗?我……”
吉陀婆没再去听。如果是在其它时候,她会因病人还没完全被磨碎的倔强而感到一丝愉快。将病人的敌意和尊严一点点削成碎片,看着病人最终意识到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只能屈服于她,这会让她感到纯粹的喜悦。
但吉陀婆现在却没这样的时间。她又一次小心地将痛苦的丝网缠绕在白敛脑子中感觉疼痛的那点上,并将之系上。一般,她喜欢亲自控制病人,现在却必须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