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四哥瞪着那个女人和那根银链。他本来以为,海里爆发的火焰泰山石敢当是那个戴有雷电标志的女人干的,而且,假设那是个鬼子母。叶清让他头脑发晕。
“没人能这样对待鬼子母,可是她是鬼子母吗?”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根本看不到那反手一拳是怎么飞过来的。她那镔铁护手的后背打裂了他的嘴唇,他踉跄了几步。
“男人,这个名字是禁止的,”叶清的声音柔和得可怕,“只能说伍相奴,意思是受束人,事实上,如今她们的侍奉跟这个名字相符。”与她的目光相比,冰都可算是暖和的。
董四哥把血吞下,双手紧靠在身侧。就算他手里有剑,他也不会要他的船伙儿跟十几个披盔戴甲的武士对抗的,但是,要保持语气谦卑也不是那么容易。“我没有不敬的意思,伍长。我对于您和贵族的习惯并不知情。如果我真的冒犯您了,是因为无知而起,不是故意的。”
女人看着他,然后说道:“你们都是那么无知,船老大,不过,你们要为你们的父辈还债。这块土地是我们的,它将会再次回到我们手中。随着我们的回归,它会再次回到我们手中。”
董四哥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她当然不会是想说卫符那些瞎扯是真的吧?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你的船要开去冷泉镇。”董四哥想争辩,但是她的怒视阻止了他,“在那里,你和你的船要接受检查。如果你如你所说,只不过是个太平生意人,那么在你发誓之后,你将会得到容许继续你的路程。”
“发誓?伍长,发什么誓?”
“发誓服从、等待、侍奉。你的祖先应该记得的。”她召集自己的手下只留下一个一身朴素盔甲,连同对叶清的深深一施礼一起标志着低级身份的武士回到大艇上,往大船划回去。留下的宵辰人没有给命令,只是盘脚坐在甲板上,开始磨剑。
船伙儿扯起船帆开船。他似乎对于孤身一人一点也不害怕,而董四哥本人么,任何船伙儿都敢对那人动手的,他会亲自把那船伙儿扔出船外,因为,当大发号沿着海岸行驶时,那艘宵辰船在深水区跟随着。两艘船之间相隔一里,不过,董四哥知道,逃走无望,他决定要把这个人像娘抱着婴儿一样安全地送回给叶清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