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抚摆摆手,“不是着急,确实是你的小说写得非常好,让人一读便有些欲罢不能,舍不得放手。”</p>
何平谦虚道:“您过奖了。”</p>
“我干编辑也这么多年了,作品写到你这种程度的年轻人真的是极少见到,即便是某些文采特别出众的人,但写出来的东西仍旧没有你写的小说这般的厚重,有史诗的气质,真……”</p>
两人正说着话,王猛进了编辑部,“何平同志来了,书稿给我看看,我昨天可是眼馋了半天了。”</p>
后半句话是对王抚说的,王抚无奈的把书稿递给王猛,然后对何平说道:“书稿这面我没有什么修改意见,你已经写的非常好了。我准备把你的小说放在下月的长篇小说里,正好我手上作家的长篇连载结束了,可以衔接的上。”</p>
何平有些诧异王抚的魄力,同时也诧异于她在编辑部的权利之大,《福贵》的书稿能用一晚上时间看完已经是非常有效率了,何平可以肯定王抚没有把书稿给主编看过,而王抚可以在主编没有过目的情况下就安排一个从没有在他们期刊上发表过作品的青年作家的长篇连载,这种江湖地位和权利之大,让何平有些称奇。</p>
不愧是发掘了那么多青年作家的编辑。</p>
说完小说发表的事情,王抚又给何平引荐了时任《人民文学》主编的张广年。</p>
张广年一见何平便热情的握手,“王编又给我们期刊发掘了一位才华横溢的青年作家啊!”</p>
“您太客气了,是我要感谢您和王编辑的慧眼识珠,让我能够顺利的在你们《人民文学》上发表作品,这样的机会对于我们青年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p>
张广年比较忙,没跟何平说几句话,便去忙其他的事情了。</p>
手稿还在王猛那里,他脸上的神色忽悲忽喜,一副脑溢血前兆的做派,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书稿上的内容上。</p>
何平和王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主要是王抚问何平答。</p>
“家在哪里啊?”</p>
“辽省平县。”</p>
“结婚了吗?”</p>
“还没,处了个女朋友。”</p>
“怎么想起来写《福贵》这样的小说了呢?”</p>
“巴拉巴拉……”</p>
何平把沪上发生的惊心动魄跟王抚叙述了一遍,王抚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欣赏。</p>
“危急关头能够临危不惧、化险为夷,真是了不起啊!”</p>
“您过奖了。”</p>
刨除文学期刊编辑的身份,王抚就是一个中年妇女,谈话里的内容多是围绕着家长里短,如果不是何平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估计还能给他张罗介绍个女朋友。</p>
“《福贵》写的非常好,这次的发表不成问题。以后你得更努力才行,作家最好的年龄就是在四十岁以前,精力旺盛、灵感爆棚。”</p>
“我尽力而为,不过家里还有些别的事情,恐怕不能在这上面投入多大的精力。”</p>
王抚听闻便有些不高兴,她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还年轻,不知道年轻的宝贵,千万不要为俗事打扰,分散自己的精力。看着他没?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成名二十年,到现在两三年才能磨出一部作品。哪像你,前后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写出《福贵》这种质地厚重、字字珠玑的小说来。”</p>
沉浸在何平编织的世界里的王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最信任的编辑当成了教育新人的反面典型。</p>
原,丑,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