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臣第三卷乱长安第一七八章爨轻衣必须死!“这东海王当真是胆大包天,竟还敢蛊惑侯爷!”
“东海王行事如此放肆,看来当初莫未刺驾一案,也必是他的手笔了。”
回家路上,顺强和公狗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裴盛秦心烦意乱。
裴盛秦阴沉着脸,心情很是险恶。
若是苻阳没有找上裴盛秦,他造反便造反,与裴盛秦也没关系,朝廷自会处理。
可是苻阳今晚既然找上了裴盛秦,那裴盛秦不管愿不愿意,最起码,他得去面见秦皇,检举此事。
不能装作不知道了,要不然到时候苻阳当真造反了,裴盛秦被查出来知情不报,那也是形同附逆的大罪。
可若是去检举,却也麻烦,举报两个宗室亲王可不是容易的。尤其是裴盛秦还没啥证据,毕竟这个时代又没录音笔之类的,你说苻阳在酒宴上邀请你一起造反?你有啥证据?说不定到时候苻阳还反咬一口说你污蔑他呢。
说白了,苻阳敢光明正大的邀请他一起造反,就不怕被举报!
没办法,这种事儿,碰上了只能自认倒霉。
“罢了罢了,无论如何,我明日入宫去觐见陛下,将今日之事细细告知,便也算尽了臣子之职。至于陛下如何决断,便与我无关了。”
裴盛秦微微一叹,以他对秦皇的了解,秦皇是把“仁义”二字刻到骨子里的。恐怕就算是苻阳当真反了,秦皇也未必会拿他怎么样。
转念一想,想到此事应该及时告知苻登。
“顺强,你现在便去一趟南安王府,将今晚苻阳宴请我之事通禀南安王。”
“诺。”
顺强领命,匆匆离去。
又走了几步,裴盛秦又想到若是苻阳当真丧心病狂,这几日便反了怎么办?
“公狗,现在哪位将军在营中轮值?”
公狗道:“侯爷,这几日是雍将军轮值。”
这营,便是天策军营。
裴盛秦沉吟道:“你现在立刻出城,通知雍叔这几日增强戒备,以备不时之需。”
倘若苻阳苻馗当真有所异动,到时候京师出了乱子,说不定便有需要天策军出动的时候。
“诺!”公狗应诺,可他忽然又迟疑道:“侯爷,顺强去南安王府了,如今末将再一走,侯爷身边可就没人了,万一有刺客该如何是好?”
当初裴盛秦遇刺,至今还让公狗后怕不已,唯恐他们俩都走了,自家侯爷又遇到刺客。
裴盛秦知道公狗的忧虑,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此路距离公府只剩下两条街的距离了,能出什么乱子,你放心去便是。”
听了裴盛秦这话,公狗才放心离去。
长安城是没有宵禁的,借道两旁挂着稀疏的灯笼,相当于后世的路灯,只不过要晦暗不少,但照明却也足够了。
这几条街多是官员富商府邸,讲究个环境清幽雅静,是以天一黑街上几乎便很少有行人了。若是换成长安的几处闹市,每天晚上甚至比白天还要热闹。
裴盛秦一边沿街行走,一边盘算着明日见了秦皇如何说辞。
忽然,一股阵风,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自身后袭来。
裴盛秦只觉莫名其妙的,一把剑便横到了脖子上,冰冷的剑锋与喉咙几乎是零距离结束,隐隐散发着寒意。
微风吹过,裴盛秦不敢扭头,眼角余光微微后瞟,只能看见一片飘动的淡黄色衣角,以及顺着衣角淌落的不多的血迹。
此时裴盛秦早已在心里把公狗狠狠骂了一顿,没事瞎说什么刺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
被人把剑横在脖子上,这让裴盛秦十分愤怒,要知道哪怕当初被石三太子和麻姑绑架时,都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不过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裴盛秦并没有把内心的愤怒表达出来,反而用十分温和的声音说道:“壮士莫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等了一会儿,见身后人没动静,裴盛秦便又道:“不知壮士是劫财还是...呃,我乃梓潼郡公裴元略之子,大秦南充侯裴盛秦。壮士想必也听过我的名讳,实不相瞒,裴某颇有家资,倘若壮士只是为了钱财,裴某必能让壮士满意。”
“原来你便是裴盛秦,所谓南征名将,看着倒也只是寻常少年嘛。”身后之人淡淡开口,听其音,竟是个女子。
“裴某本就只是普通人,南征时机缘巧合立有微功,当不得名将二字。”小命捏在别人手里,裴盛秦自然不敢造次:“不想竟是位女侠,女侠好身手,裴某佩服,佩服。女侠可否把剑拿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