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盛秦想了想,现在回去也没啥事,便吩咐道:“去刑部大牢瞧瞧!”
裴盛秦打算去看看因为刺杀他锒铛入狱的嵇旷,顺便看看这个神经病的劳动改造是否顺利。对于这种人,裴盛秦说不上恨,但是很讨厌,想瞧瞧他倒霉的样子。
刑部大牢在刑部衙门隔壁,要进出大牢,首先得到刑部衙门取文牒。
刑部尚书苟荀正好在刑部衙门办公,这位苟尚书是秦皇之母苟太后的侄儿,苟家当年也是红极一时的外戚之家。不过随着建元十一年太后娘娘仙逝,苟家没了靠山,一下子便软了下来。最近几年,苟家人老老实实当值,清清白白为官,颇为低调。
低调就意味着好说话,得知裴盛秦的来意后,苟荀很痛快地开具了文牒,并说道:“那狗贼胆敢刺杀裴侯,裴侯如何收拾他都不为过。唯有一条,陛下的旨意是关他半年,再驱逐出境,所以他这半年内可不能死在我们刑部大牢。裴侯只要不弄死他,其他都随便!”
裴盛秦笑道:“裴某只是去看看,那个废物,裴某打他只会平白脏了拳头。苟大人放心,裴某绝不会让你难做。”
随后,苟荀便安排狱卒带着裴盛秦进大牢。公狗和顺强跟随而入,其他护卫则在大牢外等候。
刑部大牢修得不怎么敞亮,装饰更是没有,狭隘的过道,晦暗的油灯,酸臭的空气,以及两侧牢房中一个个肮脏的人影,简直是破烂至极。
裴盛秦随口调侃了一句:“犯人不也是人么,咋不把牢房给修敞亮点儿。”
那狱卒也不腼腆,笑嘻嘻地应道:“裴侯都说了,他们是犯人。既然是犯人,住那么好的地方干啥?”
裴盛秦微微一叹,再是繁华盛世,大秦天朝,这儿终究还是数千年前的前秦。在这个时代,的确没办法讲什么人权。
狱卒惯于察言观色,见裴盛秦叹息,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传得纷纷扬扬的,这位少年名将指使一个小孩子殴打来到扬武将军家公子的事儿。道:“裴侯不用担心,您以后就算犯了事儿,进也是进大理寺,不会进咱们这儿。大理寺里面住的都是犯官,那儿的环境可比咱们这里好多了!”
裴盛秦顿时听得满头黑线,暴跳如雷:“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我进去?你才进去,你全家的进去!”
狱卒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却发现裴侯只是嘴上骂几句,并没有什么实际动作,不由心想裴侯其实挺好说话的啊!
在狱卒的带领下,裴盛秦在一处稍微干净些的牢房外,见到了嵇旷。嵇旷这件牢房也很脏,不过比起其他的房间,却是要好上一些,异味也稍微小点。
狱卒解释道:“毕竟是外国友人,我们便在他入住前稍稍清理了一下这间牢房,说出去咱们大秦朝也是善待外宾的!只是这间屋子比较大,住他一个囚犯有些浪费,上头正在考虑要不要多安排三个人住进来,与他做个狱伴。”
裴盛秦将信将疑地问道:“你是山东大学的?”
狱卒摸着脑袋答道:“裴侯可真是厉害,居然一下子便猜出了小的是青州人!不过小的不识字,可没读过大学!”
裴盛秦看向嵇旷,嵇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狱卒又解释道:“送进来时就是这样了,据说是挨了毒打,被打昏了。找医者给他看了,医者给他灌过药,说是性命保住了,不过想醒来只怕还得过几日。”
裴盛秦仔细一想,当时诗意带头,一群人拥上去,下手确实比较狠。
虽然很想嘲讽嘲讽这个傻逼,顺便质问一下他凭什么敢刺杀自己。但是嵇旷现在正晕着,裴盛秦也没办法把他弄醒。
乘兴而来,未能尽兴,裴盛秦不由有些意兴阑珊。
“对了,几个月前我们梓潼公府把战犯李氏押送到了刑部大牢,不知关押在何处?”裴盛秦忽然想到了那位晚景凄惨的成汉公主,随口问道。
狱卒却道:“裴侯说的是那个成汉公主么,她早在几个月前,刚刚送进来没几天时,便被人提走了。”
“谁提的,青蝇司么?”
裴盛秦心想,谁没事提走那个成汉公主,估计是青蝇司打算从她嘴里找一些情报吧。
狱卒却摇摇头,道:“不是青蝇司,是龙奴卫提的人!”
龙奴卫,大秦最神秘的一支军队,驻守在长安与灞上之间的秦家陵阙。龙奴卫仿佛超然于大秦朝的体系之外,平时不与任何人接触,吃穿饮用皆由专门渠道供应。按照惠武皇帝留下的祖训,龙奴卫平时只负责守陵,除非遇到国破家亡之时,否则就算是大秦皇帝也无权调动他们。龙奴卫等闲不离陵阙范围,一旦外出,则必有要务,各地官府衙门,皆需配合其行动。
与其说这是一支军队,倒不如说是一群拥有强大力量,且不受管束的皇家守墓人!
裴盛秦疑问道:“龙奴卫提她做什么?”
狱卒老老实实答道:“不知道,龙奴卫行事,哪里会和我们交代。”
裴盛秦不由展开联想:“难道把那老妇人压上皇陵杀了祭祀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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