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些酒进入到城市的消费体系中的第一秒开始,如同外来细胞侵入那样,白细胞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不少地方已经火拼了好几场,各有输赢。这些同胞们对于火拼这个概念还有些模糊不清,有时候不是你把被人打疼了,他们就会怕你。当有了足够的利益作为驱动的时候,只要不能彻底从思想和**上毁灭这些人,他们就永远都不会怕。
杜林不记得是谁说过,帮派其实就是最初的资本主义,一直没有进步过,这句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只要能够带来利益,他们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干,法律、道德、伦理对他们而言从根本上就不具备了约束力,反而不如那些进化过的资本家,至少社会对他们还有一点威慑力。
或许这就要涉及到另外一个词,责任感。只有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和财富之后,才能够滋生出对社会的良心,不然梦境里那个世界怎么会有“富长良心”这句话?
既然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做,那么杜林只好亲自出马,教会他们火拼这个游戏,到底应该怎么玩!
杜林的离开并没有惊动任何调查组的人,包括了安普都没有想过杜林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伊利安,他觉得调查组的到来肯定会让杜林感觉到压力,无论他承不承认。公文到来之后安普立刻就安排了每个人各自的工作,随着他们调查得以展开,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注册珠宝公司的那个人虽然是本地人,可他现在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联邦,从一年前开始他就全家移民去了联邦,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找到这个人,他们还要去联邦。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调查组到现在没有任何有效的成果,上面的人已经不耐烦了,更不可能让他们再去联邦那边调查。
这已经涉及到了对外事情,光是一些批文和协调可能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在电话中驳回了安普这个想法之后,安普只能暂时放下通过追查黄金劫案的线索来钉死杜林,把目光转向了胡安自杀这件很蹊跷的事情上。
在冰雪融化的第一天,安普就带着组员和警察来到了银行大楼的楼顶,他们小心的拿掉了已经有些硬化的冰块,尽可能的不破坏现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雪后的天气依然很冷,冰雪落在地上之后快速的上冻,让楼顶那些浮尘没有遭到太多的破坏。
“这里,这里可能是扭打的痕迹!”,一名组员惊喜的挥了挥手,很快安普就冲了过去,他半蹲在地上,仔细看着地面上已经被雪水打湿有些模糊的痕迹。虽然很模糊,可是不难发现这块浮灰中有一个不太明显的鞋印,以及像是人在灰尘上翻滚过的痕迹。
他让组员把这个鞋印照了下来,然后吩咐他立刻去警察局证物科调取胡安死亡时穿着的皮鞋。他吩咐完之后继续仔细观察着这个痕迹,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越来越多的冰块被翘起来丢掉,也有越来越多的痕迹出现,整个调查组都十分的振奋,这意味着胡安很有可能是被人丢下去的,而不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一旦找到了足够多的疑点和证据,就足以让帝都那边的同事向法院申请传唤令,来传唤杜林。只要杜林到了帝都,具体怎么审问,还不是由他们来做主?
当天晚上,照片洗出来之后安普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用强光照射在这些照片上,他翻看了几页警方关于胡安自杀的记录,眉头微微拧着。他的手指在警方笔录上敲了敲,他非常的奇怪,为什么没有警察去调查楼顶的具体情况,忽略了这个第一现场。笔录中唯一记录了楼顶的情况只有一句话在楼顶没有发现任何人或东西。
可地上那些痕迹他们看不见吗?
他检查了一下办案人员的信息,打了一个电话让警务调查局那边派人来支援,他想查查这些办案警员是不是涉及到了收黑钱的问题,或许警方也被杜林收买了。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他立刻让保护他的警察离开,这些人说不准还在监视他。
这也再次让他感受到了来自地方保护政策,以及杜林权势滔天带来的沉重压力。
他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他问自己,这个案子真的那么好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