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火烧瓮城退羌兵(2 / 2)

稳定军心是很有必要的,刘协每时每刻的注意这稳定自己的部队。</p>

护城河在胡羌人扔下数百具尸体后,终于填平了。胡羌的号角响起,一队队羌兵完全脱离了木盾的保护,举着云梯向着城墙冲来,当然城墙上的弓兵也不是吃素的,这样的靶子对他们来说太难得了。</p>

密集的弓箭,并没有阻挡胡胡羌人前进的步伐,云梯顶在胡羌人的头顶搭在长安的城墙上,最前面一队铁钩,稳稳的勾住城墙。</p>

“枪兵、刀盾兵就位。”皇甫嵩大吼着,催促着枪兵和刀盾兵抵挡从云梯上爬上来的敌人。</p>

这里的弓箭手已经失去了作用,刘协命令他们转战瓮城,瓮城这边,全部士兵都趴在城墙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p>

城墙上士兵稀稀拉拉的放箭,只有长枪兵和刀盾兵在奋勇抵抗,下面的胡羌人好像看到了胜利,奋不顾身的向前冲。</p>

三辆冲车,在无数木盾的掩护下,越过护城河,推向城门。</p>

因为时间的关系,冲车有些粗制滥造,巨木上的树枝都没有砍干净。一个木架子,几根绳索,吊着一根巨木,这就是胡羌人建造的冲车。</p>

没有人去攻击冲车,因为大家都在对付云梯上的胡羌人。仰着头一边向上爬,一边用木盾抵住从城墙上砸下来的石头,这的确是一个辛苦活。</p>

一块石头砸下,几乎就有一个胡羌人从云梯上掉落,有的还砸中后面的胡羌人,使得云梯上的胡羌人滚倒一串。当然后面的胡羌人也并没有停止攻击,继续沿着云梯向上爬。</p>

石头不是无穷无尽的,城楼上的石头越来越少,不过那些烧开了的粪便也是不错的选择,一锅金汁从云梯上倒下去,一串胡羌人就掉下去了,躺在下面的壕沟里面翻滚。</p>

现在是大旱天气,水是非常金贵的,所以城墙上熬的金汁大部分是这些日子收集起来的粪便,不过粪便的效果比水好。</p>

胡羌人多,城墙上人少,慢慢的,城墙上开始出现攻上城墙的胡羌。家将,大部分都是有些本事的,所以才被大臣们招进家族,胡羌人,如果在马匹上,的确是一个一顶一的好手,但是在城墙上,特别是汉人的城墙上,他们还真的不是很善于战斗。</p>

不过胡羌人多,砍下去一批,又爬上来一批,城墙争夺战,在不断的演绎着。</p>

城门处,冲车咚咚咚的撞击着城门,城门处的城墙被震得沙土速速下落。就在这时,守城的士兵突然看到瓮城上传令兵在挥动令旗。</p>

“军侯,军侯,看,新的命令。”士兵看到了旗语,立刻通知带队的军侯。</p>

“撤。”军侯也看见了旗语,立刻下达任务。五百士兵放弃了城门向瓮城中预留的门洞跑去。</p>

“咔嚓。”城门发出一声木头裂开的声音,这在胡羌人听来,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整个战场,都因为这声咔嚓声,似乎停顿了那么一瞬间。</p>

“城门,攻城门。”姜琦大声下令,胡羌人放弃了爬云梯向着城门涌去。</p>

“咔嚓,轰。”城门被撞开。胡羌人大喜,扔掉冲车,冲进瓮城。</p>

城门处的声音无异于向胡羌人宣告,长安已经攻破。最欣喜的还是戴罪立功的尼骨,因为不但戴罪立功,还能第一个冲进长安城劫掠,不枉在攻城的时候死了这么多族人。</p>

“步兵让开。”尼骨身边的亲兵呼喊着,簇拥着尼骨向城门冲。</p>

“干你妈咧,又来抢功。”攻城的士兵很是不高兴,但是只能在心中骂骂了事,要不族长的鞭子就抽上来了。心中有些不甘,但是也只能让各部族族长们冲在前面。</p>

“兄弟们冲啊,这城只有几百士兵。”胡羌族长见前面没人阻挡,于是大喊,带着各自的族人不要命向前冲。这些胡羌就是来抢劫长安的,自然要跑到前面才能够抢到好东西。见到城门打开,胡羌哪敢犹豫,冲进城中。</p>

刘协并不急于进攻,因为这些胡羌兵冲到瓮城,瓮城只有那么大,很快就装满了,后面的胡羌兵不断涌进来,前面瓮城的城门被刘协的羽林军用石头堵死了。</p>

“来人,把门撞开。”胡羌族长们看到瓮城的城门还没打开,急忙组织力量攻击城门。</p>

不一会儿,瓮城中人满为患,士兵们在瓮城中转身都困难,但是后面的胡羌兵还在不停的往瓮城挤。</p>

“不许喊杀,悄悄的射箭,砸石头,扔滚木。”刘协命令,左右小声的把命令传出去。顿时瓮城的城墙上冒出无数的军队,有家兵,有城门卫,有五营将士,甚至还有老百姓。大家静悄悄的射箭,砸石头。</p>

瓮城的胡羌族长们见状,心知中计,大喊呼喊:“中计了,快撤。”</p>

可是城外的胡羌兵哪里知道瓮城中的情况,还一个劲的往瓮城挤。一场静悄悄的屠杀就这样进行着,终于姜琦发现问题,急忙鸣金收兵,可是一切都晚了,城门处突然燃起大火,巨大的火球从空中降落,堵在城门处,火油干草不断从城楼上抛下,把城门门洞堵得死死的。</p>

原本胡羌发现中计,还可以逃跑一批的,但是巨大的冲车挡在那里,大大减缓的胡羌外逃的速度。</p>

好在弓兵基本上都调到瓮城这边了,所以逃出去的胡羌人,只要躲过城墙上的石头和金汁,基本上都逃得一命。</p>

没有进城的胡羌人逃得一命,可瓮城和城门洞里的胡羌可就惨了,门洞的大火,引燃了冲车,当然也引燃了胡羌人身上的衣物,加上大旱,干得冒火,只要火星一引,就都着了。</p>

城门大火,城内是石头和利箭,瓮城胡羌人可惨了,一个个拼命的推搡,想找到可以躲避利箭的地方,可是没有。</p>

城外,姜琦双眼冒火,五万人马,从北疆杀到长安,一路上掠夺,多少坞堡、多少县城,在姜琦的战刀下屈服,多少女人在姜琦的身体下扭曲。</p>

可是今天,姜琦有些后悔了,部族需要的不是发泄,是壮大。如今数十个部族在战争中衰落,姜琦不知道怎么回去给他们的部族交代。</p>

羌人向北撤去,这次姜琦小心了许多,中军大营退到了离郭墙三十里之外,各部族各自找地方扎营,互相之间都好照应。</p>

长安瓮城中,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个压着一个,血随着瓮城的沟渠留到外面的护城河,然后变成红褐色,在干涸的护城河中凝结。</p>

刘协安排灾民打开瓮城城门,把胡羌兵的尸体全部清理干净,战马都牵到宫中的马厩,受伤的战马清理伤口擦上酒精消毒。死去的战马让刘艾拿过去,侯汶被除掉,刘协只好派刘艾暂时负责起全城的粮饷供应。</p>

死去的战马去皮洗净,扔在大鼎里煮,对于那些很久没吃过肉食的灾民,这无疑是美味。但是对于刘协或者宫中的大臣来说,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战马长期奔跑,肌肉纤维粗,嚼起来很是费劲,还老往牙齿缝隙里面钻。最主要的是马肉酸酸的,一点都不好吃。但是刘协却吃得一本正经,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切着马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体会着这片马肉驰骋过的草原、乡村和荒漠。</p>

大臣们没有表情,也是一片一片的切下马肉,心里虽然十分不愿,但还是把马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p>

长安城中,现在最忙的是司徒淳于嘉和太尉杨彪,刘协把参战士兵的赏赐全部交给他们,临走的时候刘协只说了一句话:“别让一个士兵心寒。”</p>

这一句话,让淳于嘉和杨彪以及军中的文吏增加了不止一倍的工作量。大汉的士兵,大部分都不识字,甚至有好大一部分连十个数字都数不过。</p>

没办法,文吏们拿着记录簿子,在士兵的带领下,亲自到城墙上去抄录士兵们在城墙上的记录,务求公平公正。</p>

有些士兵因为转战,在各处都留下了记录,所以统计起来不是那么轻松的。好在留在长安的官吏大部分都是正直人士,做事认真负责,终于在第二天天亮前,把数字统计出来。</p>

这边将士们上报的数据,那边灾民队伍处理尸体和收回箭矢的数据吻合度出奇的高,这让长期在军中从事统计工作的文吏很是吃惊。</p>

数字在第二天刘协起床的时候送到了刘协的手中,刘协看了看结果,昨日一战,斩杀胡羌四千余,获战马三千余。朝廷这边损失兵将一千余人,大多是大臣们的家将,因为没有拦住箭矢而造成的伤害,很少一部分是与胡羌兵对战战死的。</p>

箭矢受伤,看来胡羌的弓箭也是非常厉害的,刘协想着,怎么防御羌人的箭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