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帝听他娘这般说,脸上的紧张之色才缓了下去,回身将剪刀丢在一旁,人两步就冲了过去,坐在他娘跟前:“娘,你怎么这个时候想起爹了……”他说着注意到他娘从匣子里缩回的手,一想到他娘说是剪个什么线头,立刻动手去开拿匣子。
“顺儿!别!”太后举手相拦,但顺帝本就被太后刚才的举动吓到,闻言别字更是担心,不管太后阻拦,还是打了开来。
丝帕,信笺,玉镯,小小的肚兜,已经发黑的银锁散落在了软靠上……
顺帝的眉一挑,一把就拿起了那丝帕:黑红与白的对比,再有金菊耀眼,在这些物件里,最为瞩目。
“这个怎么还在?娘,你不是说烧了吗?”顺帝的手有些哆嗦,他看着那丝帕,只觉得眼角在灼热。
“当初是打算烧的,可是你也知道,你爹重伤回来就昏迷不醒,临终前也没交代下什么,只有这丝帕被他紧捂在胸口,也算是遗物了……”
“可是,娘看到这个会伤心不是吗?儿子不能看娘伤心,这帕子今日里我便拿了去烧了,免得您以后再这般痛……”
“顺儿,还给娘,那是你爹和娘的事,与你无关……”太后一脸严肃的伸手。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他是我爹啊,他心里竟有别人,他对不起娘……”顺帝激动的说着,伸手就要撕扯那丝帕。
“啪”一巴掌甩上他的脸,不重却很急:“还我!你若是毁了,娘连思念你爹的东西都没了!”
顺帝看着他娘,呼吸变的急促,终于他抬了下下巴:“不是还有信吗?去看爹与娘的字句不是更好,这帕子不是娘所绣却被染了爹的血,还被爹死前紧握,儿子一想到这个,就不能忍……”
“给我!很多事你不懂!”太后说着一把从顺帝手里夺了丝帕,难得的是顺帝并没紧紧拿着,而是仿佛知道他娘会夺一样,及时的松了手。
太后迅速的把丝帕放会匣子,继而伸手摸上了那封信笺,终于在一声叹气后放进了匣子内,伸手将玉镯,婴儿的肚兜和那把银锁也塞了进去。
“娘,那些可是我的?”顺帝不希望和娘之间的气氛尴尬,找着话头,太后微微一顿,点点头:“是啊,你的。”
“儿子想看看。”顺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到平和温柔,他不能让母亲在千秋这天去动气,去伤心。
太后重新拿出了肚兜和银锁,顺帝动手翻看:肚兜是红绸裁出的,上面绣着一只麒麟。银锁也是打造的一只麒麟,籐须与祥云缠着,好不威风。
“娘还留着这些……”顺帝笑着捏了太后的手:“娘,儿子不孝,刚才和娘争执,实在不该……”
“顺儿,娘不怪你,你是太爱护娘。”太后说着摸了摸顺帝的眉眼:“顺儿,娘和你爹的事已经是过眼云烟了,不要再去想着那些,知道吗?”
顺帝点点头:“好。”
太后笑了,将东西收回匣子,顺帝也起身捡回了自己的小盒子,而后打开来看了看,才将盒子递给了太后:“娘,这是儿子送您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