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朵,你唱什么唱,你不睡我还睡呢!”照壁背后的声音有些不快,听着就是绿腰的声音,那李小朵被这么一吼,也意识到自己唱的太痛快了,便压着声音自己哼哼。
锦衣瞧着她那份自得的样子,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忽然心里就冒出了个主意。她有些哆嗦的直了身子,左顾右盼的看了一番,而后,便轻手轻脚的靠过去。
此时李小朵冲脚冲的正爽快,一桶水也被她弄了个干净,当下也正甩了桶进井,准备再拉一桶上来,忽然身后一个猛劲撞了过来,她赤脚站在一片水渍里当下不稳,手里还有一桶水牵引,便是惊叫一声就一头扎进了井里。
“扑通”一声,闷闷的水花砸在井内岩壁上似是一片悲鸣,锦衣报纸着用胳膊肘相撞的姿势有些气喘吁吁的站在井边。
井里有一点呜咽的声音,但嗡嗡的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水声荡起还是呼救拍打,而此时照壁背后又是绿腰的抱怨声:“李小朵,你嚎什么嚎!又想骗我!”
锦衣愣了愣,轻了下嗓子便在井边学着唱了两句:“月光光喂……水堂堂……”
“李小朵,你再唱看我不出来掐死你!”绿腰带着点笑意的在照壁背后发出声音,而锦衣却左右看了看,迅速的将自己外衣脱下丢到一边的干地上,而后往上一跳。那沾了水的鞋踩在自己的衣服上留下两个脚印,锦衣赶紧的把鞋脱了,穿着罗袜抱着衣服左右看了看,便急忙的消失在夜里里,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入了房,她用衣服把鞋底子上的水擦了干净,而后又在地上蹭蹭让其沾上了泥土后又再擦掉,这么一折腾鞋底子完全看不出踩过水,而后她把衣服丢到水盆子里,自己哼吃哼吃的洗了起来,洗干净了衣服刚要拧水去晾,她想了想又把衣服丢回了盆子里,而后在屋里转了转,便翻找出那日里的针线,从针兜子上扯了根针下来,咬着牙的在腿上扎了两下,然后捞着衣服在股间的位置往那腿上涌出的血粒子上蹭,这般折腾了几番,衣服上终于晕染出一块血迹,锦衣长出一口气的把衣服丢在盆子里,将针线收了,就爬上了床,反反复复想了一遍应该没什么纰漏了,这才看了看未息的烛火安心的闭了眼。
是的,她很安心。夺人性命她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还会因为杀人而心有不安彷徨的难以入眠,可现在的她却早已冷了心。虽是一时起意,可她却明白这是她踏上捷径最好的法子,因为海嬷嬷说的清楚,如果没了李小朵,她还真不好选。而如今绿腰自己这么喊了两声,只怕她的嫌疑就足以令海嬷嬷盯着她了。
眼望着刻意不去熄灭的烛火,她在那摇曳的火焰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清晨,天还未彻底明亮,门便被人一脚踹开,锦衣睡的虽是迷糊却也早知这是该来的,当下她便捞着被子睁着昏睡朦胧似的眼瞧着脸色铁青的海嬷嬷道:“海嬷嬷?哎呀,我起晚了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