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神了很久罢，瞪大了眼睛再看柳千寻，发现他的眼眸幽深难测。

“花开无声连美人图都让你看过了？”他终于冷冷道，语气里难掩讥讽，“我只是觉得这女人跟我似有渊缘，一时又想不透，才描摹了一幅！”

“为什么向我解释？咦，你会画画？！”我脑中有什么一掠而过，却又抓它不住。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你以为我只会杀人是么？”他咬牙道。

“我以为你只会上人！”话不经大脑直冲出口，我才知道什么叫后怕。

“上人！”他目露疑惑，“什么意思？”

啊，好悬好悬，看来语言不通也有语言不通的妙处啊。

我灿笑道：“上人？啊，就是虐待别人的意思啊！”

“这我倒头一次听说，看来是你们的乞丐用语了！”他突然靠近我，冷笑中带了些邪魅，“既然你如此了解我，今夜我若不上你，岂非拂了你的好意？！”

“你，你你，你！”我气结声吞，打碎牙往肚里咽，真是现世报啊现世报，我说他上人，他就要上我，若他真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你打算如何……上我？”我死撑死扛，死死咬牙！

“按你的说法，上人其实无非两种，一就是上人，二是上心。自古攻心为上，不过最高的还是先上人后上心，你说呢，成儿？”

他说完竟含情脉脉地，其实是阴森冷酷地看着我，展颜一笑，天地变色，万物凋零，心中恐怖，莫过于此！

“给我一个理由？”我咬牙道。

“你不是一向聪明么？怎么现在糊涂起来，我答应了凉王不会杀你，可是若你自杀身亡，那可不算我食言。我说的方法你又不愿意，看来只能杀鸡取卵了！”他一幅明人不做暗事的样子，看起来倒也颇像是大义凛然。

wo靠，我狂怒，刚才说要上我，现在又把我比作鸡，柳千寻，黑蛇妖，我跟你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枉我两世为人！

我内力凝于掌端，便欲化成掌中蝶剑，却突然发现腹内空空荡荡，竟无一息内力！

我大惊之下脱口而出道：“柳千寻，黑蛇妖，你卑鄙无耻！”

“你果然并非常人！”柳千寻面沉似水，我恍悟道这厮刚才一直在试探我。

“是不是觉得刚才的鸡肉特别的香？哈哈，其实我给你下的毒，若非练功之人根本没有影响，看来你不但会武功，还知道我的底细！”他抽出腰中墨剑鬼魅般欺上我身，剑横于我脖际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反正肯定不是妖人！”我被他激怒，原形毕露咬牙切齿道。

“就知道你骨头没那么软，”柳千寻反而笑了，宛若冰菱花散发出幽香，“这个样子的成儿，我喜欢！”

“我不喜欢，我讨厌你对我穷追不舍，只为了那个见鬼的一魄，若能还你，我早给了你！谁稀罕把一个妖怪挂在脖子里！”我拳不能出脚不能踢被他紧紧箍在怀中气短息弱，只能靠语言泄愤。

“你不喜欢妖是么？”他声音冷若冰窟，冰得我浑身发冷，“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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