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诗友会(1 / 2)

 张元彪哈哈大笑,站起来拿起一杯酒说:“失礼了失礼了,刚才品鉴诗词时,有感而发,是想起了一件趣事,才自己笑起来。”

“哦,”那个读诗的人也来了兴致,坐下笑着说:“我们之中,也就中正和朱大哥见识最为广博,中正兄不妨说来听听。”

“从前,有一个老秀才,他老来得子,很高兴,把他的儿子取名为年纪,一年后,他的老婆又生了一个儿子,他就把他的第二个儿子取名为学问,又过了一年,他又有了一个儿子,他觉得这像是一个笑话,于是把他的第三个儿子取名为笑话。十几年之后,有一天老秀才叫他的三个儿子上山去砍柴,当他的儿子们回到家时,老秀才就问他的老婆说:儿子们,砍的怎样她回答说:年纪有一大把,学问一点也没有,笑话倒有一箩筐。”张元彪绘声绘色地讲着,直逗得几人大笑不止。

于是好端端的诗友会就成了讲故事大会,几个人轮番讲笑话,酒令也成了有一人不笑就要饮酒,张元彪军伍出身,各种荤素段子左右开弓,自然是无人能敌,一时间几人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见酒喝的差不多了,张元彪也站起来,端着一杯酒说:“我张元彪本是通州的秀才,在建奴入侵的时候逃出家乡投笔从戎,算来已经快两年了,在京城时我日夜苦思,也不知道为何会走到这一步,直到一日,我想起了班定远的故事,才释怀,遂写下了一首诗,读给大家品鉴一番。”

众人纷纷鼓掌激励,张元彪便说道:“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矜。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鞑虏不顾身!”

“好。”吴导起身捧起酒水说道:“真是激昂,此时应伏一大白。”

几个人也被张元彪所打动,纷纷把杯中酒饮尽,大家继续胡乱的攀谈着,直到朱大志宣布诗友会结束,那几个文士就捧着礼物纷纷离开了朱府,只留下了张元彪和朱大志继续坐下来饮酒。

“你的字叫中正。”朱大志笑着说:“倒是贴合,刚才他们走的时候,我还专门多准备了一些花露水,说是你送给他们的礼物,这样,明日临清士林都会传播你张元彪的好文采,至于那首从军歌我看能成为今年临清城最好的诗词。”

“最好的。”张元彪也被逗乐了,他深知那首词里宝贵的爱国主义情怀与悲壮的斗争气节先天性地就能打动人,也就笑着说:“看来临清城的士林不怎么样。”

“都是些学八股的行家,填词作诗都跟喝凉水似地,你看那飞花令玩的时候,那些人哪个不是张口就来,倒是兄弟你为此喝了不少酒。”朱大志笑着说:“但是那些诗词都是白搭,就像稼轩先生说的‘为赋新词强说愁’,都是些无病呻吟,少了很多的血肉,早知道兄弟你这么能赋诗,愚兄就直接找你去了。”

张元彪不可思议地看着朱大志,觉得这个武夫也真是心思细腻,也顾不上在说什么安慰的话,就说道:“今日,我刚去了临清商会,在那边委托生产火铳一千杆。”

“好事啊,上次我去看了你的燧发火铳,确实很厉害。”朱大志说着猛然抬头说:“你从不给我说生产的事,怎么了,是不是火铳太贵,进来开销太大没钱了?近来临清千户所的那几个百户也赚了钱,如果是缺钱,我可以去给你凑集几千两银子先用着。”

“倒不是缺银子。”张元彪叹口气道:“是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