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澈这才悻悻然拿起酒杯假装喝了一口。
“既如此,你每日尾随,便是见色起意?”林晨夹着菜开门见山。
张澈闻言呼的一声站起身来,满脸涨的通红,“我张澈,读圣贤书十余年,礼义廉耻知之甚深,圣人的言行便是我的教条,我又怎会去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宁兄你当真欺人太甚!”
周围食客皆投来惊异的眼神,林晨忙左顾右盼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况且,我那隐匿之术是镇上的老神仙所教,绝无被人察觉的道理!”张澈说完还正义凛然的甩了甩袖子,给了林晨一个快道歉的眼神。
林晨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澈那义正言辞的身姿,嘴巴里的菜都漏了下来也没功夫塞回去,这哥们,已经不是二愣子可以形容的了。
林晨赶忙放下筷子,将张澈按坐下来,劝慰道,“张兄,是宁某的不是了,消消气消消气,宁某自罚一杯。”说完,端起空酒杯将里面的空气一饮而尽,一派豪爽之气。
张澈也非小气之人,也举杯同饮,却是坐得笔直,神采奕奕。
“张兄,你可知那宁姐姐,是个有夫之妇。”林晨放下酒杯,他见这张澈也不像什么为非作歹之徒,所幸大家一次说个明白。
“我……我知道的啊。”张澈是个明白人,看着林晨真挚的眼神,挣扎半晌,终是瘫了下来,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那你……”林晨正欲出口询问,只见张澈从怀里慢慢的摸出一块方帕,方帕里面包着,嗯,另一块方帕。
“那日我在街上闲逛,眼见前面的女子掉了手帕,我本是笨拙之人,犹不善面对女子,每日跟随只为归还此物罢了,只是时间长了,我怎的变成那登徒子了呢。”张澈眼露苦涩的看着手帕。
林晨见那方帕干干净净,连一丝灰尘都不曾看见,可见张澈对此物的珍视程度,心中不知怎的也有些替他心疼。
“天涯……”林晨开口就要劝慰。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张澈摇摇头坚定道。
“时间……”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美人如……”
“问世间情……”
“你t的老衲我要开杀戒了。”林晨额头青筋暴起,这二愣子不会听人说话的吗。
“原来宁……大师还是个修佛人士。”张澈惊诧道。
林晨拳头几次握紧又几次松开,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无论你如何想的,人家已有了夫君,坦白说,我就是宁姐姐请来与你说个清楚的。”
“宁兄可曾爱过他人吗?”张澈没接话茬,目光从手帕转到林晨脸上问道。
林晨看着他认真的眼睛,也不忍心蒙骗,轻轻摇头。
张澈也不说话了,手上拿着方帕,目光呆滞的看向窗外,窗外是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市,他却不知道如此包容的街市,可容得下自己吗?
良久之后张澈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林晨,似是想开了,略带颤抖的轻笑道,“如此,宁兄做我五日的朋友,我便放弃心中所求,如何?”
林晨疑惑地看着他,这小子说话天马行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宁兄不必怀疑,我从小到也没一个朋友,想知道朋友是种什么感觉,当然也许是在下明知毫无机会,只是想找个理由放弃罢了。”张澈苦笑道。
林晨盯着他看了许久,他的眼中依旧只有真诚,林晨起身拱手,“既如此,重新认识下,林晨。”
“张澈。”张澈将手帕收起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