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那些女巫一族，狼人一族，还有无数神兽。</p>

他们打不过神明，所以，只能躲藏在神界之森的阴影之中，哪怕偶尔进入一方神国，也如同阴影中的老鼠。</p>

哪怕神明把他们的皮肤，把他们的骨骼当成值得炫耀的装饰品，把他们祖宗的头颅挂在自己的城门上，他们也只能忍着！</p>

神明，真是正义的吗？</p>

不！</p>

神明，本就是从无数厮杀中，一步步屹立在万族之上的种族。</p>

他们是善良的吗？</p>

不。</p>

他们的双手，沾满了鲜血！</p>

论恶，他们是世间最恶的种族！</p>

可为什么，他们能自诩正义？</p>

因为，他们拥有说话的力量，他们说的话，就是神谕，任何种族无法违逆！</p>

如果恶魔有力量，那他们就可以让神明匍匐在脚下，他们就可以自诩正义，而神明则是邪恶的！甚至，恶魔可以说自己是神明，说那些神明是恶魔。</p>

就如那狼吃羊，人们说狼是邪恶的，羊是善良的。</p>

但人们的餐盘上，却从不缺少羊肉。</p>

可为什么人们却从不说自己是邪恶的，而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评判恶狼？</p>

因为。</p>

他们拥有超脱一切的力量，他们的力量，就是正义，就是道德！</p>

如果羊拥有足够的力量，那么，人与狼，都是邪恶的，甚至，圈养羊群的人，比狼还要恶！</p>

力量，就是正义！</p>

林凡低头看向自己左爪的手腕。</p>

那使徒印章上，恶魔在狞笑。</p>

“这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么？”林凡目光复杂。</p>

这原本将林凡束缚的使徒印章，彻底解脱了林凡的思想！</p>

这一刻，林凡终于蜕变。</p>

林凡之前，虽然是冷翠城中被人鄙视的大魔王，但说实话，他还是进退有度，凡事总想着给别人留一线。</p>

他总坚持着一种善良，一种所谓的正义。</p>

而此时。</p>

在林凡看来，自己的坚持，是那么可笑。</p>

善良，正义。</p>

不过是强者的借口，用来让弱者臣服的借口。</p>

强者以善良和正义为名，构建出为自己服务的秩序。</p>

在这秩序之中，处于顶尖的强者将会越来越强，而遵循善良与正义的弱者，将会越来越弱。</p>

在这个秩序中，林凡的坚持，换来的，是如今被神明视为敌人的结局！</p>

而从这一刻起，林凡再也不会被所谓的正邪，所谓的善恶桎梏。</p>

“早该明白的。”</p>

“力量，才是真正的正义啊。”</p>

林凡轻笑一声。</p>

没有邪恶，没有正义。</p>

有的，只是对力量的追求！</p>

如果自己实力强大，那路西法，那克劳利，那这些神明，都只能匍匐在自己脚下！</p>

而自己，就是唯一的正义！</p>

而此时。</p>

地狱之中。</p>

克劳利嘴角露出了微笑。</p>

“恭喜你，明白了力量的本质，就如我当年一样。”</p>

“从现在开始，追逐力量吧！”</p>

克劳利想起了当初那个雨夜，那只单纯的小恶魔。</p>

从那天起，那个小恶魔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不再被廉耻所桎梏，那些恶魔笑他是别人的走狗，但他们不知道，这只小恶魔的目光早已超越了廉耻与尊严。</p>

他看到了，力量，才是真正的尊严。</p>

只有有了力量，才会真正地站起来！否则，哪怕挨再多打，哪怕再无谓的坚持，依旧还是一个人尽可欺的存在。</p>

而想要真正的站起来，太难了。</p>

“为了力量，我放弃了尊严，直至现在才重新拿回我的尊严。”</p>

“只是不知道，你会选择哪条路？”克劳利轻笑道。</p>

小岛上。</p>

十万神兵，距离林凡，只剩五百米。</p>

“跪下！！”</p>

那怒吼再次如雷霆响起。</p>

“吼！”</p>

林凡发出怒吼的咆哮！</p>

这一刻，那金色的狼人，竟然用仅剩的三只狼爪，朝着那些神明开始狂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