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二十年前,短短的几个月就出现令人骤不及防的变故,如今你们虽有圣旨赐婚一事,但日子终究未定,不知会出什么变故。”卫若云叹道。
“这话怎么说?”水溶奇了。
“你对女子本就冷清,又久在边关,不喜欢打听玉儿的事,难免委屈了玉儿,但她的才识,现下已大有超出其母的风范,我听她的夫子说,若非女子,今科的探花郎只怕是非她莫属的,才识竟是大大的操过了夫子所教授的其他学生呢。她所作的那首《葬花》词,靡倒了全金陵的才子佳人,现下在竟相传颂。”卫若云叹道。
“葬花词?”水溶疑惑问道。
“是玉儿写的,不过十三岁的,因了这首词,现在竟也被那些故作风雅的人封了个冠盖金陵,不下当初敏儿的封号。”卫若云说道。
“那词呢,母亲可有?”
“你若有心,自去录去,我这里没有。倒是有一些消息要告诉你,也该紧紧你的脑子了。”
于是,卫若云将甄府也热衷于接黛玉过府一事告诉了水溶,又将黛玉这段时间住在王府将学堂的趣事讲给她听的一一详细告诉了水溶,水溶一一记在心间,这才知道原来黛玉上学的学堂是越来越热闹了,从母亲的言词中,水溶竟听出了母亲担心黛玉被甄府抢走了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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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默默拿着册子回到自己的房中,母亲的一番话在耳边响起,不觉轻笑摇头,只当她是无事找事庸人自扰。
靠在床头,轻轻打开册子,林如海的《咏白海棠》映入眼中,但见上面写道: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轻声说道:“果是雄厚!但不知林伯母又是如何别出心裁并列第一的?”
语毕,轻轻翻开第二页,但见上面写道: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不觉叹道:“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原来如此,若论雅致,则非这首莫能的了。”
“冠盖金陵?留得残荷听雨声?”水溶思索着,轻喃着,沉沉睡去,不知不觉竟来到一处荒地,雁阵掠过,山色有无。
“这又是哪里?”水溶诧异,似乎从来未来过,但似乎又有点熟悉,正迟疑间,却看见一白衣男子正眉头紧蹩的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怎么又是他?”水溶心中惊呼,是自己原来梦中见过的那白衣男子,只因他自有一股谪仙的味道,所以是相当熟悉的。
急忙躲在一隐避处,这一次,一定要将那白衣男子看个清楚,只是为什么越看越疑,怎么似是自己般?
几次在梦中都梦到了他,想来是有缘的,正犹豫间,要不要上前和那白衣男子打招呼,只听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叫道:“熔哥哥!熔哥哥!”
水溶大骇,以为是叫自己,急忙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一名白衣少女飞奔而来,似凌波仙子般,一见之下心动不已,痴痴低喃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似认识千年般,无由的,心里竟是起了波澜,似有一滴清泪,流过心房,那里,有那女子的模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