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让人捉摸不定。
“峰儿,你今晚回去起草好拟免掉石剑的公文,捏他几条罪状,明儿交蔡大人过目后呈报簿府,吕大人外甥王才也死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走出蔡府,邬聊想到有一帮亲信撑腰,又想到既然通判之位没了,不如弄个知县来做?
他马上吩咐邱峰办文。
“何大人,你没意见吧?”向来香对并肩而行的何丛道。
他拈须而笑,好不得意。
他想:扳倒石剑,也等于唬弄何丛,因为石剑是何府走出来的。说不定还可以以此为借口,弄走何丛。
“一切但凭蔡大人作主。”何丛冷冷地道,回府去了。
“死糊涂,老无能……”单无双朝何丛的背影打了个下流的手势,又骂了一句。
“哈哈哈……”向来香一帮人哈哈大笑。
灿烂星空忽然间换成乌云盖顶。
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
“老爷,你一定要为妾身伸冤啊!”
蔡坤回房,韩凤凰又扑倒在地,大哭悲嚎。
“夫人,快起来。”蔡坤扶起韩凤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妾身不管,你一定要杀了姓石的狗贼。”韩凤凰泣声推开他,坐到了床沿。
“夫人,你先别生气,好好商议嘛。”蔡坤连忙耐心安慰。
韩凤凰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何时报表弟的大仇?”
她语气稍缓,但仍充满火药味。
“为夫并无权直接免掉石剑,别忘了他是从京城下放到地方来历练的。他现是府衙通判了,那可是涪城三大主官之一。”蔡坤为官多年,老奸巨滑,自非向来香之流可比的。
他当时在大厅没作表态,只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听他们意见也不一定就要采纳。
他平静下来一想,还得好好掂量掂量才对。
“那仇就不用报了?”韩凤凰气呼呼地问。
“夫人,石剑做事周密,他杀表弟一事,既报为夫,也报潘司,还把韩进、王才二尸送往吏部与刑部。唉!”蔡坤背起双手,叹了一口气,对石剑一事颇感辣手。
“这……可姓石的也不该忘恩负义呀!他这么快就忘了你曾教他学过射箭之术吗?”韩凤凰闻言,脑袋如遭棒击。
“唉,时过境迁,人是会变的。石剑现是皇上亲赐的同进士,还有殷有招撑腰。”蔡坤既是给韩凤凰介绍情况,也是为自己清醒头脑,以免冲动行事。
他生怕处理不当,会得罪朝中大员。
“啊?……”韩凤凰闻言,还真倒吸了一口凉气。
“表弟畏罪自尽已得吏部、刑部认定,他与山匪勾结一事是罪证确凿,既有山匪作供,还有衙役联名指证。”蔡坤分析情况,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韩凤凰一听,大为失望,急道:“那没法子治那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