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袭人,北风呼呼。
“石剑也是这个意思,小罗马不足一岁,须由小辣椒抱他南下,将他交与金三角吧,谢佳现在老龙头入海处的船上等候。”公孙文听岳森说了熊廷弼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相公还在镇武堡浴血奋战,凤儿岂离他而去?公孙大侠,你带小罗马南下吧?”岳凤心系石剑安危,不肯离开山海关。
“谢大侠为何不在镇武堡?”岳森闻言,惊问一声。
“谢大侠武功高强,留在镇武堡对付金兵,守镇武堡不就多一份胜算吗?”刘馨惊世骇俗地道。
“唉……谢兄弟也想留在镇武堡杀敌,可石贤侄有顾虑。他说辽西失陷,恐熊大人会受朝廷处分,得保小罗马周全。谢兄武功好、谙水性,所以让谢兄弟在老龙头准备好船只。”公孙文这才说明谢佳离开镇武堡是石剑授意的。
“啊?”岳森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熊大人刚正,在朝中得罪不少小人,尤其是魏阉一伙。首辅大臣一直支持王化贞,造成经抚不和。”徐缓穴话进来,把自己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情告之岳森。
“辽西危机实是王化贞造成的。朝廷要追究责任,那也是追究王化贞。须知,义父手中只有五千人马。”刘馨一阵慌乱,却也为熊廷弼辨护。
“熊大人是山海关经略,对整个辽东战事负全责。”徐缓饱读诗书,且亲身参与辽东战事,懂的道理多。
“啊?”岳凤傻眼了,瞠目结舌。
“叔父是江湖中人,不了解朝中之事,但是石贤侄所顾虑的不无道理,而徐贤侄提供的情况也相当重要。尉、程、罗已暂葬秦大侠于沙岭,他们死活不离镇武堡,誓言为秦大侠复仇。”公孙文连声长叹,既续述一些情况,又劝说岳森要早做准备。
“那我得去收拾……”徐缓终是书生,有些怕了,赶紧回房。
“那我得去找找义父,提醒他。”刘馨也紧张起来,急匆匆地去找熊廷弼。
不一会,她又回来了。
“嫂子,如何?”岳凤急问情况。
“义父睡了,唉……看来义父也有心理准备了……呜……”刘馨却没见着熊廷弼。
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失声而泣。
“啪!娘稀屁,老子追随熊大人在沙场上拼死拼活的,却要如此受气。唉……”岳森一拳擂在桌子上,既气愤又无助。
“贤侄,有准备,总比没有准备好,尤其是要照顾好小罗马。叔父会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夜了,叔父去徐缓房中歇会。”公孙文一声叹息,劝抚岳森几句,转身走了。
“哥,你们早点歇,妹子去照顾小罗马。”岳凤回过神来,甚是紧张地走了。
“相公,睡会吧,天亮后再说。”刘馨过来,为岳森宽衣解带,扶他上床。
岳森无精打采,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刘馨心思不宁,彻夜发颤。
“咚咚咚……”房门响了。
岳森夫妇赶紧慌乱穿衣,开门一看,原来已是天亮了。
站在房门外敲门的是徐缓。
“岳兄弟,圣旨来了!”徐缓进门嚷嚷大叫。
岳森来不及洗漱,反手带上门,拉着徐缓奔向中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