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喜雨,淅淅沥沥。
“公主,你刚回京,一路劳顿,早点歇吧。”菊苹服侍魏秋婷更衣后,便劝她早点睡觉。
“别叫我公主。先皇不过是利用我当时年幼,替他潜往江湖查石飞扬的下落。唉……哪有公主住在皇宫外的?”魏秋婷似乎心情不好,闻言反发火一通。
“对不起,奴婢一时忘了你的话,私下相处,应称大小姐。”菊苹连忙躬身道歉。
“好了,我这阵子累死累活的,心情不好。”魏秋婷见状,又安慰她一番。
“大小姐确实也累,鲁南那边白莲教举兵起事,皇上让公主抓紧平定江湖帮会,免得江湖中人参与叛乱。不过,大小姐灭了石马庄这个大匪窝,也算为朝廷立了一大功。”菊苹表示理解,接着为她铺床。
“石剑是否知道我是借为他复仇为名灭石马庄的?他现在情况如何?”魏秋婷听她提起石马庄,便联想起石剑来。
“他自上次被你在潇湘馆捉弄,后又被魏广微等人依计玩了一手,便闭门念书,科考得魏广微等人相助后,中了二甲,现在吏部当差。奴婢一日扮作书生,找苏醒聊天,苏醒称他整天跑来跑去的,累得够呛,哪会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呀?”菊苹急将石剑的近况禀报给她。
“这小子,倒也懂事了,不再贪恋烟花之地了?”魏秋婷闻言,脸露微笑。
“大小姐,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菊苹看魏秋婷忽然间微笑动人,酒窝灿烂,不由委宛提醒。
“哼!他配吗?别忘了,我是在麻痹他,借他与江湖中人的恩怨,来搅乱江湖,好让江湖中人自相残杀。”魏秋婷收起微笑,妙目露出阵阵杀机。
“呀……婷儿,你与姓石的有仇?”忽然门开了,魏忠贤进房就是一声惊问。
“爹,你为何偷听女儿的话?”魏秋婷见状,甚是不满。
“那你为何让爹保举她入读国子监?为何又让爹借慕容胜保举他参加武举竞考?为何又让魏广微助他中二甲?你既与他有仇,为何不宰了他,来个痛快的?”魏忠吓得爱女回京,本是打听她与潘有为的恋情的,无意间却听到了她与石剑的恩怨。
他既好奇,又忽然间对石剑起了杀机。
“爹,女儿与他也没什么大仇,唉!就是有一点小恩怨吧?不过,女儿这样做,目的是为完成皇命,才留他一命,而让他当差、扬名是为了引江湖中人来京,然后一举歼灭。”魏秋婷登时脸红,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婷儿,此计虽好,但你也把他抬得太高了。无论是擂台赛场上,还是御林军校场比试马上功夫的观赛上,皇上都甚是认可他,且他现是皇上亲赐的同进士。”魏忠贤感觉爱女此计虽好,却又自相矛盾。
“爹,你不用多虑,女儿能玩天下武林中人于股掌之中,自然也能掌控石剑的命运。夜了,你先回府歇去吧。”魏秋婷一阵脸热心跳,又委宛让他走。
“那好,爹暂不理此事。不过,你年纪不少了,你的公主身份是先皇所赐,时下的朝廷文武并不认可,他们对你明尊暗贬,你还是早日与潘有为完婚吧,等他也成了驸马都尉,你们俩都是皇室中人,满朝文武便无人再可以撼动你的地位了。”魏忠贤想想时下东林党人对自己的攻击,甚是担心自己一家的命运。
“爹,别担心,锦衣卫掌控在女儿手中。一有风声,女儿便会想法抓捕那些散布谣言的官差。你放心回去安歇吧。”魏秋婷一怔,但又很快镇定下来。
魏忠限奈,只好打道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