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雪山一门策马离开文井君。
唐朝元心头沉重地扬鞭在前。
任雪菁香汗淋淋地急提缰驰追,追上丈夫,两人并肩而驰。
“大嘴舌”李天笑、“金丝猴”黄如才心头失落。
他们对石剑的身份疑虑重重。
唯有唐美林,因为被石剑对张兰的柔情感动,则与张兰合乘一骑,不紧不慢。
“此事如何处理?”任雪菁探手一抓唐朝元的缰绳,然后自己勒马,两马慢了下来。
“唉!若石剑真是小石头,敝派就有灭门之灾,这次连少林也出动了。”唐朝元唉声叹气,甚是苦恼。
“石剑斯文俊秀,对兰儿又好,这……怎么可能会是小贼呢?兰儿这两天所说的都是石剑的好话。”任雪菁也是心头沉重,但细细回味张兰的话,感觉石剑不象坏小孩。
“白人凤兄弟都是很俊秀的,石剑也是斯文俊秀,相公开始以为他是石女侠遗失的侄子。唉!观他的轻身功夫,却又象白氏身法,江湖中人又盛传他系着白人凤的独门兵器血剑。”唐朝元仰天长叹,感觉进退两难。
“是啊,贱妾开始想把石剑样貌似石大侠的事,知会石飞红的,现在看来情势很复杂。唉!为何整个江湖给一个小男孩搅动了?”任雪菁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师父……你们……呜呼……”
唐朝元夫妇谈论石剑之事,不觉被门下弟子赶上了。
张兰闻言,既吃惊又害怕还不知所措,吓得哇哇大哭。
“兰儿……”任雪菁一惊,连忙掉转马头。
唐美林脸色惨白,紧紧搂着身前的张兰,甚是紧张。
李天笑与黄如才瞠目结舌,满头是汗。
“放开……俺要去找公子……呜呼……”张兰忽然双手一挣,从马上跳了下来。
“扑通……哎呀……”
她不会武功,也没学过骑马,一跳之下,摔倒在路上。
“兰儿……”
唐美林一惊而醒,急跃下马,扶起张兰。
“呜呼……滚开……你们假仁假义……”张兰擦得双手是血,却不顾疼痛,又是奋力一挣,扔下一句话,拔腿就跑。
“唰唰……”
李天笑与黄如才拔剑飞身离马,拦在张兰的跟前身后。
“杀我呀!……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张兰面对明晃晃的两柄长剑,不再害怕。
既然师门不放过自己,连剑都ba出来,生存没希望,再害怕也没用了。
“当……你们要杀兰儿扬名立万吗?”唐美林急拔剑飞身跃来,架开李天笑与黄如才的剑,娇吼一声。
唐朝元夫妇心头大震,急急下马。
李天笑与黄如才二人甚是尴尬,难堪收剑入销。
张兰急拔腿就跑。
“兰儿……别跑!姐姐不会害你的。”唐美林收剑入销,一个“蜻蜓点水”,双足一点,凌空越过张兰头顶,转身抓住了她。
“林姐……兰儿想公子……”张兰被唐美林抓着,又是一阵害怕,哇哇大哭。
“兰儿,你放心,不管你家公子是何人?但是,师父知道,你以前是雪菁姨的邻里乡亲,你现是她的徒弟,师父不会害你。”唐朝元的心忽然被张兰震憾,一飞而至,双手扶定她的双肩。
张兰诚惶诚恐地望着唐朝元,泪流不止。
“兰儿,乖,师父是绝不会害自己的徒弟的。走,跟师父合乘一骑。”任雪菁缓缓走过来,拉起了张兰的手。
张兰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雪山一门随即走进谷香城中入住。
一夜平安过去。
他们一行早上起来,便在“悦崃”客栈就餐。
听得大街上一阵打骂声,又纷纷探头张望。
“咦,师父,那不是岳王锤范德敏吗?他怎么到了谷香?还被当成贼了?”黄如才眼利,一眼认出了范德敏。
“哎呀,羞死了。”任雪菁、唐美林、张兰等女的见范德敏下yin外露,羞得连忙转过身去。
唐朝元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些江湖汉子出来行走,寂寞难耐,欺负民女的事情常有发生。”
他说罢,牵着张兰转身回店。
“师父,范德敏武功高强,为何会失手被这些普通百姓所擒?弟子以为此事定有蹊跷。”李天笑不解地道。
“是啊,师父,看范德敏那样子,肯定是被高手暗中戏弄所致,绝非被一般百姓所擒那么简单。”黄如才也觉得其中原因不是那么简单。
“当家的,范德敏为何又来谷香城呢?他不是与司徒文一起南下查探白人凤师徒下落吗?不会又暗中跟踪咱们,跟踪兰儿吧?”任雪菁听了弟子们的话,感觉有些不妥,忙问唐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