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赎走到家里去,街坊上倒是流传着陈羽为杏儿和大打出手的事儿,也有他十万两银子赎出了郁巧巧的事儿,但是婠儿可有自知之明,自己在陈羽心里,不会达到那种高度的,所以,她觉得自己以后要想得到陈羽的爱宠,便必须跟在小姐身边,让小姐跟在陈羽身边。
小姐是谁呀?四大花魁之首,这可够资格了吧?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跟着小姐一块儿呆在他的身边了。这便是婠儿的小心思,也正是她求了半天才为陈羽求来了一个浴桶的因由,但是陈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一笔带过了,连提都没提自己,因此她心里便不受用了。
“好,好,好,重点是要谢谢你,还是婠儿疼我!”陈羽脑子迷迷糊糊的,将手伸出水面来,捉住了按在自己肩头的婠儿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又攥在手里捏了一把,然后才又缩了回去。
婠儿闻言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咬着嘴唇儿继续为陈羽做轻轻的按摩,其实她求的不是别的,只求陈羽能知道自己是那般的为了他好的,便足够有一种巨大的甜蜜填满她小小的心了。
“蒋家不能回长安!”陈羽斩钉截铁地说。
“哦?为什么?还请老弟给我一个理由。”蒋瑜捻须问道。
就在陈羽回到长安的两天后,蒋家正式进了长安。他们蒋家在长安有自己的故宅,常年有人住在那里照料打扫,而且因为每年蒋家都会派人到长安来超贺新年,所以这宅子保养的很好,是可以直接入住的。
蒋瑜住下来之后,一边等着皇上的召见,一边去拜访了陈登,可是陈登却找尽了理由都没有让他见到陈家的太太,蒋瑜的六妹,便连他那外甥,二爷陈桐都没有见到,只有一个大爷陈梧满面带笑的来拜望过这位舅爷。
因此,蒋瑜便一下子把陈羽的话信了十成。其实以蒋瑜的性子,无论什么事要他全信是不可能的,在潼关的时候和陈羽见面,虽然他因为那个戒指而信了陈羽七分,但是却始终存疑,此番见到这种情况,却是再也没有一丝疑问了。
只是,这蒋瑜到底是了不得的人物,自己的外甥被人废了,妹妹被软禁,而蒋家扶植了二十多年的朝中代理人陈登也很明显是叛出了蒋家,但是他却一如既往的是那副雍容的笑意,就连那双眸子都是照样的清正温和,好似这些事在他看来都不怎么重要似的,只有在他背对所有人的时候,才能从里面看到一种铺天盖地的愤怒。
蒋瑜约了陈羽到城中的一座道观里闲谈,那座道观虽然不是蒋家名下,但是那观主却是蒋家出身,最是可靠无疑的,因此陈羽只索瞒过了外面的眼线,到了观里,却可以无拘无束了。
茶毕,蒋瑜便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一边笑着说:“蒋家要重新回到长安了,再不回来,大家就要忘掉我们了!到时候还要多赖你这个御前的红人了。”
陈羽问理由,蒋瑜起身边走边道:“理由?理由只有一个,我们是蒋家!”
陈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骄傲,也听得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那种决心,是一头野兽被其他野兽吃掉了幼仔之后的愤怒,那种决心,是无论如何不会改变的。
但是陈羽还是断然的否定了蒋瑜的话,“蒋家不能回长安!”
蒋瑜听了之后并没有因为陈羽拂逆了自己而生气,他只是皱了皱眉头让陈羽给他一个理由。
“皇上是一定要打压蒋家的,因为他不允许大周朝出现一个势力不比自己弱的家族,而当此之时,正是皇上对陈登戒心渐起的时候,因为皇上担心将来陈登会挟持太子,架空太子,所以,即便是三皇子失去了竞争的资格,他却还是不同意立七皇子为太子,为的,就是先防住陈登。而蒋家对于皇权的威胁,比陈登只大不小,而一旦蒋家进了长安,皇上一定会利用陈登来压制和对付蒋家,到时候,皇上和陈登的列痕,一下子就又补回去了。蒋家却要面对他们合力的打击,得不偿失!”
这一番话说完,蒋瑜紧紧地盯着陈羽,许久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