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隐显然还没有消气.听了陈羽的话便忍不住说道:“不敢了?你可敢着呢!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是你不敢的?自己还什么都不是呢.就敢把人家一个侯爷给打成那样.多少回的央告你.还是要离我而去.你倒是说说.这那一件那一桩是你不敢的?”
陈羽当下不好意思地笑笑.凑近了半步道:“姐姐疼我我是知道的,前儿一力要辞官.还不是因为我害怕自己弄不过人家嘛.现在好了,今儿我才弄明白,原来在人家眼里,我早就已经是陈登一派的人了,一旦陈登倒台,我必更其牵连.既然如此,不如借着他地大旗站稳自己的脚跟。然后姐姐扶摇直上.我这里也站稳了脚跟,自然忧心事都好办了。那时.我才得安宁呢。”
柳隐先是伸手往里间指了指,示意陈羽说话小心.然后才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柳隐坐回去继续看书,却是既没说让陈羽走,也没说让他留.陈羽站在那里看看里间又看看柳隐,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那,姐姐,,我出去了。”
柳隐突然放下书道:“慢着,我且问你,那粮食的事儿,你准备怎么办?”
陈羽想了想说道:“我倒是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只是目前还在安排.等一切妥当了才敢实行.要不然有一处地方出了纰漏,这件事就算是废了。要说起来.这个办法受益于户部王老大人甚多,再加上我自己的一点想法,这才有的。姐姐就不必操心此事了。”
柳隐本来转过脸儿来看着他说话,听到这里便点了点头道:“你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既这样,你放心去做吧。切切记着,不要因为怕得罪人而束手束脚的,昨天晚上皇上曾经叹气说,可怜皇子之中没有一个成器的,须得让他为他们预做绸缪。我猜这话里地意思,皇上要为以后的事儿操心了,也就是说.你的机会来了。”
陈羽听到这里不由得怦然心动.既然已经决意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自然是权力越大越好,而一切的权力都来源于皇上.所以,这还真是一个天大地机会。皇上虽然还不老.但是已经开始为自己去世后权力的更替在做准备了。
陈羽站在那里默默地想着,自己年轻,这是优点,是朝中其他人比不了地。自己没有根基.这样虽然会使得自己的力量非常薄弱、但是说起来也算是一个长处,因为没有根基,所以皇上用起来会感觉放心的多.也就敢大胆的使用.不怕自己会弄出什么事儿来。但是.自己也确实需要做点儿什么了,或许眼前倒真是一个机会,这一忽儿,陈羽忽然觉得,或许自己真的该得罪一下那何进远了。
要说这陈羽一旦不再整日里想着怎么明哲保身,而是彻底的投入到这些事情中来,那么以他的聪明伶俐劲儿,还真不见得比别人差。既使是现在不如那些人,所差的也无非就是经验罢了,可陈羽好歹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了,又在社会的最底层打磨了十几年,这心理的历练,只怕很多所谓老成持重的人都比他不得呢。所以,一旦他决心要在官场上厮混出个头脸儿来,那便会是很多人的噩梦了。
柳隐见陈羽陷入沉思,便也不打扰他,自己回过头去看书。陈羽自一番沉思中醒来,抬头看时,却一下子呆住了。
初冬下午的阳光隔了窗纸照进来.变成了一抹淡白色的光晕.此时正好打在柳隐白皙的脖颈上,她仍然是束着道冠,是以那头发总了起来在头上簪做发髻,脖颈上有几根茸发散落下来,
在那韵白色的光晕里闪着奇怪的光泽,看得陈羽心头一跳。
说起来,人是最最奇怪的动物.以前陈羽一心想着求安稳的时候,他遇到什么东西都是心里先想着敢不敢,能不能。可是现在心一旦放开支了.那么看到眼前的东西,心里便少了很多禁忌.首先想到的已经变成了.这件东西.我想不想要?
不过陈羽终究是个知道分寸的,他很快就把心底里的一丝绮念压下去了.毕竟他知道现在的柳隐.从名义上来说可是自己的姐姐.而且她现在还是皇上的女人。
绮念是压下去了,可是不知怎么心里却有一把火燃烧得越发的凶猛了。姐姐?皇帝的女人?这些神圣而端庄的东西便好像是那热乎乎的油.只须一滴洒上去,便足以让这火更加猛烈.而眼前的柳隐、已经不只是一摘油了,她是一大盆香艳濡滑的助燃物。
这一瞬间,后背笼在光晕里的柳隐.在陈羽的眼中已经全身上下都泛起了诱感的光,让陈羽闭上眼睛紧吸了几口气才好歹的压下去。
只是他不知道.这时柳隐好像是感受到了他刚才的目光似的扭过了脸来.恰好看到了陈羽闭上眼睛一脸有点异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