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知道如今那位蘼芜君已然非比常人,而公子与蘼芜君结为姐弟,也是随之水涨船高。是以,贫道姐妹有一事相求公子,伏望公子成就完全,贫道姐妹感激不尽。”
甫入宋华阳姐妹的房间,主婢四人就跪在地上,陈羽忙要她们起来时,宋华阳便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陈羽见状道:“有什么事尽可直言,只要能帮上忙,我哪有个不帮的道理。且起来说话。”
好说歹说,总算让四个人站了起来,妹妹宋玉阳给陈羽敬上一杯茶,就听宋华阳说道:“我们姐妹已经蒙公子搭救过一次,老总管亦蒙公子怜惜收留门下,本就已是天大的恩情无以为报,现在再求公子,实在是无以开口,但是我们姐妹如今这身份,除了腆颜来求公子,还能去找谁呢?”
陈羽闻言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只听宋华阳说道:“贫道姐妹之事,公子尽是知道的。想那胡大海为了五千两银子,就要强抢我姐妹二人不说,更是逼死家父,让我姐妹今日里无处容身,只能在这拢翠观内为囚。我们姐妹与胡大海之仇,实在是不共戴天,贫道等只求公子能为贫道姐妹作主,如此,我姐妹纵是为公子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说完,她又带头跪了下去,陈羽见状忙起身闪开在一边,略想了想便说道:“胡大海逼死令尊一事,我是知道的,但是,我现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羽林卫副百户,纵然是想为你们姐妹申冤,也是奈何他不得的。又何况,胡大海不管为人再坏,却是一向待我不薄,我又怎好为难他?是以,这件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你们姐妹还是起来吧。”
又道:“若是有其他的事,你们但管说出来,我无不尽力,这件事,却是真个的让我为难,实在是不能答应,还望见谅!”
宋华阳姐妹闻言,跪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的失望表露无遗。宋玉阳年小,见这陈羽不愿意为自己报仇,便觉很是生气,当时便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姐妹也就不缠着公子了,公子请便!”
宋华阳闻言忙站起来拉了自己妹子一把,小声嗔道:“别胡说!”又对陈羽道:“我妹妹年龄小,说话得罪了公子,还望勿怪!既然公子为难,我们姐妹也不敢强求公子,只是,只是……”
陈羽笑道:“不碍的,呃,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还是那句话,但凡是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且不说那宋维长现在我府上管事,就是你们姐妹这番遭遇,我心里也很是怜惜,所以,你尽管说出来就是。”
宋华阳闻言,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思虑片刻,然后猛地一下又跪了下来,以额伏地说道:“胡大海不死,我姐妹寝食难安,故而,宋华阳甘愿到公子身边卖身为婢,从此伺候公子前后,只求公子为我姐妹报仇!”
宋玉阳闻言“啊”的一声,先是捂住了小嘴,然后忙拉住宋华阳的胳膊说道:“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
宋华阳闻言道:“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现在起我就已经卖给了陈公子,你只好生在观里呆着便是,报仇的事儿你们不要再管了。”
陈羽闻言愣了一愣,这宋华阳倒是个有志气的人,难为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从小锦衣玉食的,没经过什么风浪,现在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居然能愿意给别人当丫鬟奴才去,而且,这个打算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定从她想到让自己帮她报仇的时候,就已经在打这个念头了。
只是,尽管这个利益让陈羽很心动,但是几乎不须思量陈羽就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只听他说道:“你们姐妹报仇心切,这我明白,只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不是推辞,也不是借机想从你们身上得些什么,而是我实在是不能做出这样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