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颖川单福(1 / 2)

 攸忽间,又过了旬日,经过国仕诸人的精心努力之下,上党郡已是充满生机,远近百姓来相投者每日数百人,田丰率领手下官员一一登记入籍,妥善安置,分给其口粮、田地,着其补种,使来投百姓俱各安定。

远近商人亦因上党的微薄税收,纷纷来上党东门集市就市,欲大赚一笔。东门市集中,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城池整缮一新,固若金汤,国仕着墨洪按《墨子-备城门》之书中要义,将上党城墙修建的井井有条,各种战备物资,如擂木、坠石、推杆等皆安置有序,取用极其方便,加之城中存粮,守上三月不成问题。

张辽所训练的士兵,攻守有方,进退有据,士气高涨,只盼出战,好建功立业。

国仕目睹这上党城中崭新气象,百姓皆受德化,安居乐业,不禁喜在心头,又得着几条好消息,遂令护从传诸位大将府衙议事。

须臾,诸位大将便至,依次坐好。

国仕眼望众人,见他们虽身体劳累,但眼神湛然,神色甚是兴奋。

国仕笑道:"诸位辛苦了。"

众文武相视一笑,田丰笑道:"我等虽然感觉累了一点,但丛未如此充实过,以前所学尽能用之,甚感高兴。亦为主公大业,不敢言累。"

众人均点头称是。

国仕笑道:"众位如此用心,我甚感欣慰。只是身体要紧,莫要累出病来。"

田丰笑道:"有主公这句话,我等便心满意足了。主公不必挂心我等,我等自会好生调养。"

国仕点头,笑道:"赵、管、郭三位将军已传回消息,由张参谋为大家说说。"

张怀上前一步,笑道:"三位将军业已进入各自领地,结交豪杰,准备起事。子龙将军联系到何仪、何曼兄弟及黄劭等英雄,手下约数千儿郎。管亥将军在青州北海联系到自家亲兄弟管承及徐和亦在等待时机。郭太将军联系到白波英雄杨奉及原人公将军帐下韩暹等人,三位将军皆只待主公令下,便可起事,夺取城池,以应主公。"

田丰等人笑道:"果然是好消息。"

国仕笑道:"三位将军劳苦功高,更兼遏心尽力,我黄巾幸甚。"

田丰道:"只是不知主公令三位将军何时起义?"

国仕笑道:"三位将军情有不同,且起义之事重大,不可妄言,便传令三位将军,便宜行事,自选起义时期。"

田丰点头道:"不错,事急则准备不周,时长则易泄密,我等远离三位将军,事情一日百变,既选他们担此重任,当放手为好。"

众人皆点头。

正议之间,忽见典韦缚了二人来此。

众人见被缚之人,披头散发,面涂白粉,辨不清面目。

国仕等奇道:"典将军,为何缚此二人来此?"

典韦禀道:"此二人自外地而入上党,一路躲躲闪闪,被百姓疑为官军细作,告发于我,我手下去捉此二人,竟遭拒捕,是我亲自上前擒了此二人。欲待将此二人就地正法,此人急喊,说是有机密军情报给我主,我观此二人武功倒也可以,又说有机密军情,不敢立杀。特回主公,以作定夺。"

国仕点头,笑道:"幸苦典将军了。"便教人取来清水,替那二人洗去面上白粉,用绳子扎住散发,束在脑后。众人一望,皆称奇,原来刚才典韦手指之人,竟然长得丰神俊逸,教人一见便喜,面上亦不带一丝惊慌。

国仕兴趣大增,问道:"你二人姓甚名谁,有何机密事告于我?"

那人早就用眼仔细打量了国仕,心中暗暗称奇,心道:"此便是黄巾主帅,当真让人惊奇,以弱冠之年便统帅如此豪杰,定有非凡之处。"当下,听得国仕发问,便道:"某姓徐名庶,字元直。"

田丰忽道:"咄,休要欺瞒我主。我识得你,你姓单名福,乃豫州颖川人,我先前游学颖川荀文若处,便见你来。为何改头换面,更换名姓,到底为的何来?"

典韦一听此人说谎,举起手中长刀便要斩落。

那人大叫:"且慢,容我慢慢道来。"

国仕止住典韦,笑道:"这位先生为何如此改装易容,必有苦衷,何妨说来听听,看看能否帮助先生脱困?"

那人见国仕以礼相待,深施一礼,叹道:"不想黄巾国仕如此礼待于人,教人如何不坦诚以待?不错,我适才所言为假,告知机密军情亦只为救命而发。"

国仕一笑,道:"不想先生有此急智。"

那人接着道:"某确姓单名福,亦是豫州颖川人。我少好任侠击剑。上月,我为人报仇,以白垩涂面,被发而走,为吏所得,问我姓字,我闭口不言,吏乃于车上立柱绳之,击鼓以令于市里,莫敢识者,而吾友石韬夜私解绳,得脱。吏行海捕文书,不得已逃行至此,因此难,心生感激,欲弃刀戟,更疏巾单衣,折节学问,因此改名换姓,取我单福二字谐音,更名徐庶,仍字元直。如此不愿让老母所知,亦不愿好友乡人所闻。"

国仕点头道:"既有如此苦衷,我等便呼你徐庶便是。适才闻得田兄所言,你于颖川荀彧荀文若处做学问?"

徐庶点头道:"不错,只学些皮毛,不足挂齿。"说完,又对田丰道:"这位兄台,莫非是钜鹿田丰田元皓。"

田丰道:"便是在下。适才见元直兄欺瞒我主,隐忍不住,方才揭发,望元直兄勿怪。"

徐庶叹道:"想当年,我先到荀师处时,诸生因我其前做贼,不肯与共止,我乃卑躬早起,常独起扫除,动静先意,听习经业,义理渐熟。我同乡好友石韬……"说着,一指身边之人,那人慌忙致意。

徐庶接着道:"广元兄见我如此小心用功,甚是相敬,至成好友。此次亦不顾自身安危,救我出困境。我深为感激。"

石韬忙道:"元直兄何必如此,你我义气相投,如此小事,不必多言。"

田丰忽笑道:"想当初,我只求学问,不屑于人情往来,想必定是怠慢了元直兄,勿怪勿怪。"

徐庶忙道:"元皓兄天姿瑰杰,权略多奇,我深相敬服。何来此语?"

田丰忙笑道:"不敢当也。不知元直兄将往何处安身?若是不嫌弃,在舍下暂住如何?我亦好早晚请教元直兄,解我疑惑。"

徐庶略一沉吟,后边的石韬忽道:"元直兄,你我逃来逃去,已是不胜疲惫。既遇同窗,不妨在此安身,如何?"

徐庶见好友如此说,心中本来愧对石韬,见他出言,便即允道:"如此甚好,只是忒麻烦元皓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