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朱纯臣说得极有道理,以王锐现在的威望、实力,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即便是有人心生疑虑,也绝不敢公然做仗马鸣,这大明的江山的确很有可能就此落到他们瓮婿手里。
如果说这些一直都是朱纯臣谋划的,那此计当真可称得是妙到毫颠,其心机之深沉,智计之巧妙,和这份隐忍的功夫都可以说是可畏可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窃取了他和老魏争斗的胜利成果,所谓螳螂捕蚕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与这一比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不过王锐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已经在心里否掉了朱纯臣的提议,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这位老丈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尽管老魏曾经强大无比,但是王锐却从没有害怕过。因为老魏的奸恶都写在脑门上,是个真恶人。而朱纯臣现在给他的感觉却是伪君子,比老魏这种真恶人要可怕十倍百倍。
就在争夺三大营时,朱纯臣还曾言辞凿凿,说道自己谋反又有谁信?不错,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成国公竟一直暗中处心积虑地窥伺着皇位,当然也包括了王锐。
尤其是一直以来这瓮婿二人都是在并肩作战,所以此时王锐更加感到了他的可怕。
没有子嗣又怎么样,如果朱纯臣登上了皇位,难道不能再生么?一旦他坐稳了大宝,以其之阴狠,又怎会不除去自己这个一手炮制了最大的阴谋的知情者?
即便是他真的愿意将皇位传给自己,可是一来自己一直对当皇上没兴趣,二来也过不了心理这关!
想到这里,王锐直视着朱纯臣,淡淡地开口说道:“若是我不同意的话,岳父大人是不是立刻就要置我于死地呢?”
朱纯臣微微一愣,忍不住有些急道:“为什么?贤婿为什么不答应?这皇帝哥俩有什么好?一个是宠信奸人,将大明好好的江山险些糟蹋掉。最后自己的命也丧在了阉逆手中。另一个还只是毛孩子而已,又有何治国安邦之能?老夫胸怀大志,再有贤婿旷世之才辅佐,又何愁大明不兴?不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我知道皇帝待你不薄,但他既已宾天。贤婿又何必再愚忠呢?”
王锐淡淡一笑,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没什么,小婿记得曾经和岳父大人说过,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如此而已!”
朱纯臣老脸微微一红。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虽说我视月影如珍宝。也一向怜惜贤婿之才。但这个机会老夫已经等了1年。贤婿千万莫要逼我!”
王锐并没有任何慌张地神色。忽然露出若有所悟地表情。朝朱纯臣说道:“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了。当初信王和我遇刺以及飞天神翼被人暗暗动了手脚之事。都不是魏阉干地。而是岳父大人所为!不知对也不对?”
朱纯臣面色一变。忍不住顺口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地?”
王锐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信王和我遇刺一事地确是像极了魏阉所为。不过有一点却令我感到很是奇怪。那就是那些贼寇地目标似乎并不是我。而是专门针对着信王。而且事后审问被擒地贼首之时。他们说雇主曾有严令交代。绝不能伤了年轻地一男一女。否则即使完成了任务也收不到钱。并且会受到严厉惩罚。这一男一女当然就是指我与月影了。若是魏阉所指使。岂不是匪夷所思?而且当时我与信王打猎之事乃是临时而定。魏阉又怎会未卜先知。通知了贼寇预先准备?可信王前一天却是去邀请过岳父大人地。因此自然也惟有您才能事先做此安排!当然。眼下小婿只是事后诸葛亮罢了。在此之前却无论如何也没敢想到岳父大人身上!只不过在知道了岳父大人地图谋之后若再分析不出来地话。那小婿也未免就太笨了!”
朱纯臣冷哼了一声说道:“贤婿分析得一点不错。那件事情地确是老夫暗中指使。信王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地。老夫早已想将之除去!而且当时正好可以嫁祸给魏阉。正可谓一箭双雕地妙计!”
王锐点了点头。笑吟吟地接着说道:“至于飞天神翼一事就更简单了。其时小婿正得魏阉器重。他又怎会暗中害我?因此这事情让小婿头痛了许久。始终想不出究竟能是何人在背后主使。可是刚刚忽然想到了魏阉此番是被自己最信任地心腹出卖了一事。这令我猛然醒悟过来。那王体乾并非是魏阉地心腹。实际上一直是岳父大人地人!不知道小婿说得可对否?”
朱纯臣沉默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说道:“贤婿的确是太聪明了!不错,王体乾实际上一直是我地人,可笑魏阉始终被蒙在鼓里!飞天神翼一事确是老夫在暗中主使,不过那时我还未与贤婿相熟,针对的并非是贤婿,而是不想小皇帝因为此事名声有所好转罢了!贤婿如此聪明,此时当可做出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