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闻言眼中顿时露出敬佩地神色,笑容一敛正色说道:“太傅无时不刻不操心国事,当真令人好生相敬!若是我大明的官员都能赶上太傅的一半好,那皇兄可就能高枕无忧了!”
他原本就对王锐佩服之极,自从山东赈灾和谋逆案后,他对这个太子太傅就更是达到了几乎崇拜的地步。
每次一听到那个独闯白沙荡的传奇故事,这个年轻的小王爷就忍不住兴奋地浑身热血,真恨不得自己也能跟在王锐的身边。去和他一起体验那一次次的传奇经历。
想起来王锐也就比他大了两、三岁而已。但是却早就封侯拜将,献飞天神翼、练龙虎雄师、引导火器突破、斩贼酋大破建虏铁骑、独闯匪穴平乱。计破谋逆案等等,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才刚20岁不到就已经成为大明地擎天玉柱,架海金梁,这又怎能不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信王终究只是个17岁的孩子而已,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他幼年丧母,10岁时父亲泰昌帝又驾崩,只有朱由校这么一个哥哥,却因为其是皇帝的身份,二人间也无法拥有像普通人那样的兄弟感情。因此在他的情感世界里,父兄可说一直是个缺憾。
但自从王锐出现后,用自己一连串奇迹般的经历和表现令得信王深深地钦服,甚至是崇拜。尤其是那次遇袭的经历,更让二人间的感情深了一步,是以眼下在信王地心里,王锐已隐隐有弥补他父兄感情缺憾地趋势,所以他刚刚的话全是发自肺腑,并无半句虚言。
王锐却是暗暗惭愧了一下。同样正色应道:“王爷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锐深蒙圣恩,自当殚精竭虑,为国为民,死而后已!”
信王点了点头,朱纯臣在一旁接口笑道:“贤婿操心国事是好。但眼下内卫新立,必定是诸事繁多,贤婿也不必操之过急,一切还要循序渐进才好!”
王锐连忙点头应道:“岳父大人教训得是,小婿定当谨记在心便是!”
信王哈哈一笑说道:“今日小王得出番邸,特意请太傅与成国公来,为地就是好好庆贺一番!所以还是不谈这些事,太傅也暂且将公务之事放一放,好好放松一下可好?”
王锐点头笑道:“王爷说的是。是锐扫了大家的兴,这就自罚一杯!”
说着,他端起杯酒一饮而尽。朝信王和朱纯臣亮了下杯底,这才笑着放下。
信王拍手笑道:“太傅果然是好酒量!我听说太傅当日独闯白沙寨时,曾经与刘大疤和一干强人大斗酒量而千杯不醉,令得刘大疤倾心折服,不知可真有此事么?自从太傅上次回京后一直忙着内卫之事,始终没空得见。我还是从那些小太监那里听来的威国公独闯白沙荡,说降刘大疤归朝廷的故事。今日终有机会与太傅相聚,不知太傅能否亲口说给我听听?”
朱纯臣也哈哈笑道:“贤婿可知你那独闯白沙荡眼下乃是京师各酒楼茶肆中说书人的最爱么?老夫就亲自去听过几回,但也还未听你亲口讲过。今日有幸就沾一沾王爷地光吧!”
王锐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暴汗,他也早听说自己的那段经历被说书人编成了故事,在京师里盛行一时,所以也偷偷地跑到茶馆里听了一下。结果却让他哭笑不得,同时也亲身领略了那帮编故事人的想象力。
在“威国公独闯白沙荡”的那段书里,干脆就没提聂家兄妹的茬,变成了他自己单人独骑勇闯白沙寨,而且与刘大疤斗酒千杯不醉,令其甘拜下风。随即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得他倾心折服,毅然与雷东廷决裂,决心归顺朝廷。在随后的火并中,威国公又大发神威,决战雷东廷,以绝世武功将其重创,从而一举剿灭了反贼,夺回了被劫银两。
总之一句话,就是故事与真实的情况基本上不靠谱。完全将他神化。以达到吸引人的目的。
对于那些老百姓来说,真不真实也不重要。只要有精彩地故事就好。威国公越神他们就越高兴,反正王锐在百姓的心目中早已如神人一般,他连建虏都能一举扫平,区区贼寇又会放在眼里?
王锐正是因为听过了演绎自己的故事,所以此刻听到信王和朱纯臣提到此事,这才感到有些尴尬,当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口说道:“王爷和岳父大人说笑了,那些坊间演绎之事如何能信?现在刘大疤就在外面,你们若是想听一听那段故事地真相究竟怎样,何不将他叫进来亲口一说?”
那刘大疤自从归顺以后,对王锐的为人既敬且服,所以不愿意去军中效力,非要在他的身边当一名亲兵护卫。
王锐并没有看不起他的出身,知道他的性格豪侠仗义,也是个忠勇之辈,于是就答应了其请求。因此刘天雄同志眼下乃是威国公的一名亲兵,也是内卫的光荣一员,当称得上是祖坟冒青烟了!
信王闻言又惊又喜,连忙点头称好。于是王锐微微一笑,命人将刘天雄从外面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