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学安是谢家后一辈的子弟,年纪比王锐大不了多少,却沉稳干练,颇有些大将之风。
他见王锐的话中有考较之意,当下不慌不忙地微微躬身说道:“禀侯爷,以小人之见,我们不妨先将马元行的那份买下来,如此就有了大和炼坊一半的说话权!据我所知,马家似乎在军器局那里有一些关系,所以被拖欠银两的情况比赤锋要好些,还能勉强维持,这也是马元超坚持不肯将自己那份卖掉的最主要原因!不过等我们拿到了一半的说话权,然后侯爷再在军器局方面使一些力气,事情就好办了。到时候只需一个大单硬压下来,撑也能把马元超撑死,哪里还由得他不卖?这是小人的一点小见识而已,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王锐听罢脸上露出笑容,因为谢学安所想的与他正不谋而合。他心说世家的子弟果然是不简单。谢家还算不上什么名门大阀,一个后辈子弟已是如此精明能干,看来自己此番真的是捡到宝了!
他现在还不完全清楚,其实谢家在江南的势力很大,比名门大阀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一直都很低调而已。对于这一点谢天博自是不能向义弟来自我吹嘘,待日后自会慢慢显示出来。
王锐哈哈一笑点头道:“学安此策甚妙,就照你所说的办吧!你去找马元行,军器局那边就交给我好了!”
他前世时好歹也是个小小的领导,现代管理学还是懂一些的,知道对于像谢学安这样的人适当地放手让他们去做事,既是信任和激励。也能令他们发挥出最大地能力。
果然,谢学安见侯爷这么痛快就认可了自己的想法,心中甚喜,急忙应道:“请侯爷放心,我必将此事办得妥帖!”
眼见就剩下了自己,那谢学中未等王锐发问,就急忙主动开口道:“禀侯爷,福泰炼坊这边也有不小的麻烦。小人无能,还请侯爷与家主治罪!”
王锐淡淡一笑道:“学中莫急。先将福泰炼坊那边的情况说说吧。”
谢学中应了声是,随即恭声说道:“这福泰炼坊与其它两大炼坊不同,并非是得自祖传,而是由几家炼坊合并而成。大东家名叫朱思允,除了炼坊之外,还经营绢匹和茶叶生意。此人似乎颇有些背景,不但将绢匹和茶叶供给各王公贵胄,好象与宫里也有来往。因此福泰炼坊被拖欠银两的情况也是最好的。只不过小的无能,到现在还未查出此人背后的关系来历。甚至连他的面也未见到,实是惭愧之极!”
谢天博哼了一声沉下脸色,显是对谢学中地表现有些不满。谢学中也惟有苦着脸自叹倒霉,怎么让自己摊上了三大炼坊中最难搞的一个。
王锐却一摆手微笑道:“学中也不必过于自责,你才来京师没几天就查出了这许多消息,已属不易!那朱思允的确有点意思,我到现在也还未搞清楚他的背景来历。不过不要紧,此事我已有安排。到时不愁他不露出狐狸尾巴!”
谢学中原本颇为惶恐,此时脸色才算是稍微恢复了一点颜色。谢天博挥了挥手,他们三人连忙起身施礼退了出去。
王锐轻轻点了点头,朝谢天博笑吟吟地说道:“这三人不错,都是可堪大用之才!呵呵,想不到谢家竟如此人才济济,小弟真要多谢大哥了呢!”
谢天博哈哈一笑道:“贤弟就别给愚兄戴高帽子了,快说说你究竟有何妙策?”
王锐品了口香茗,略一沉吟,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眼下赤锋与大和炼坊看来问题不大。就交给天保和学安他们去办吧,尽量注意不要引人注目,越低调越平常越好!福泰炼坊倒是有些麻烦,不过幸好我事先已经有了安排。看来这一次要小弟亲自出马,先给他来个打草惊蛇了!大哥帮我安排一下,小弟想今晚在醉仙楼请军器局的主事姚福欣姚大人吃酒!”
谢天博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
醉仙楼这个名字太普通不过。可能在大明重名的有百八十个也不足为奇。但是京师的醉仙楼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乃是最著名的“三大楼”之一。招待地都是王公贵胄达官巨贾,一般人就算是你有钱来。那也是恕不接待!不过以威武侯眼下的身份名声,醉仙楼那是巴结也还来不及!
姚福欣也来过几次醉仙楼,只不过都是作为陪衬地角色而已,像今天这样作为主客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并且相请之人正是他决心投靠的对象----太子少师、神武将军、威武侯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