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大营,王锐就将自己关在了帐中,吩咐王谦从现在起除了信王与李永贞外任何人也不见,就连史梁也不例外。对外只是宣称大将军身体有病,需要静养。
史梁闻讯立刻前来探望和请示军务,但被毫不客气地拒之帐外。他虽然万般着急,却也只能耐心等待。
可是一连两天的功夫,王锐仍躲在帐中没有出来半步,将所有的军务都放在一旁,任何人也不见。这下史梁可有点急了,开始担心大将军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
眼下史梁对王锐这个书生将军已经从先前的不屑与敌视,转为了真正的佩服。无论胆略还是见识,王锐的表现都令人信服。尤其是上次关于燧发枪的一番议论,更生让深谙骑兵战术的史梁心服口服。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毕生的理想没准真的能在这个书生将军的身上实现,所以已暗下决心要跟着王锐干到底。但现在王锐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又如何不令史梁心急?所以在与其他将佐商议了一番后,史梁立刻派人去将监军李永贞请了来。
李永贞果然没有吃“闭门羹”,顺利地进入了帐中。可是没多久他又匆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大营,搞得史梁等一干将佐彻底摸不着头脑。
幸好没用多长时间,李永贞又回转来,这一次竟带来了信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王谦忽然走到史梁身边低语了几句。史梁连连点头,跟在信王和李永贞身后一起进到了帐中。
三人刚一进来,就不约而同地一愣。只见王锐身着锦衣玉带,精神抖擞地坐在那里,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信王看了李永贞一眼,眉头微皱道:“李公公,你不是说王少师病了么。这是怎么回事?你莫非在戏耍本王不成?”
李永贞上下仔细打量了王锐几眼,摇摇头苦笑道:“童林老弟你这是在弄什么玄虚?适才你不还是病体沉重,让我去将王爷请来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没事了?你该不会是在消遣老哥哥我吧?”
王锐站起身来朝信王施了一礼肃容说道:“李公公并未说谎,刚才的确是我装病让他请王爷到此,还请王爷恕罪!”
信王点了点头,面露好奇之色道:“王少师若要找我,只需差人知会一下便成。何必如此麻烦?不知少师究竟是有何要事?”
王锐淡淡一笑说道:“实不相瞒,锐称病在身只为掩人耳目而已。只因有紧急之事要见王爷与李公公,这才出此下策,还望二位莫怪!”
以信王对王锐的了解,认为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行此荒唐之事,所以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更加好奇了,一摆手微笑道:“没关系,少师如此做想必是有你的道理。究竟有何有紧急之事,少师就请直说无妨!”
王锐从怀中掏出一道奏折递给信王。一撩袍摆跪地说道:“请王爷将这道奏折转呈给皇上,就说王锐有负圣恩,甘愿领受任何处置!那林匠师于火器亦可称得是天纵奇才,燧发枪一事想来必无甚问题。史参将忠勇兼备,亦是难得的将才,堪当龙骧卫大将军之任。此两桩心事放下。臣无遗憾矣!”
三人闻言大吃了一惊,信王急忙展开奏折一看,随即面色大变道:“王少师竟要请辞龙骧卫大将军之职,这是为何?”
王锐面色不变。淡淡地说道:“因为臣要做一件荒唐地事情,自知有负皇上和王爷的厚望,故而主动请辞。并甘愿领受处置!”
李永贞在一旁着急道:“我说童林老弟,你别再开玩笑了好不好?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对皇上和王爷说,又何必非要一意孤行呢?”
王锐沉着脸色没有说话,但神色仍然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