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的话一出口,不但是杨进忠,所有的人都不禁微微一愣。孙进的眉头一皱,脸色已是沉了下来。
杨进忠看了孙进一眼,壮着胆子说道:“回侯爷的话,咱家不知!我等一向都是伺候皇上,此番随孙公到龙骧卫来亦是奉了皇命,可不是来做苦力!可恨那班兵痞瞧不起我等,竟以猪狗之食招待,当真是岂有此理。这是丝毫没将孙公放在眼里,更是没将皇上放在眼里!对于这等无理之徒,我等代皇上与孙公小小的教训一下,又何罪之有?”
他一个小小的太监,一番话竟然也是说得振振有辞滴水不漏。不但扯上了皇上这杆大旗,还反过来倒打一耙,倒真有些出人意料。
孙进闻言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史梁、刘成学以及一众亲兵却忍不住面露怒色。
王锐的眼中也是微露诧异的神色,但随即咬牙嘿嘿冷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太监竟也如此伶牙利齿,嘿嘿,你顶得好!来人,将这干人等全与我拿下。史参将,点炮升帐!”
孙进的面色骤变,不过还没等他开口,王锐连理也没理他就转身径直出帐而去。
史梁高声应了声是,而那帮亲兵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当下如狼似虎般扑向了那几名侍卫和小黄门。
那几人还想抵抗一下,但随即被数倍于己的亲兵们劈头盖脸地一顿臭揍,紧接着按倒在地全部捆了起来。
孙进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急匆匆地闯出帐去。
只听得大营内突然三声号炮响起,龙骧卫的将士都知道,那是大将军升帐了……
王锐此时已全身披挂端坐在帅案后,王永与几个亲兵在他身后两侧成扇形排开,孙进则是一脸铁青地坐在一旁。他已经从适才的暴怒中恢复了一点理智。心里正暗自琢磨着刚刚还如绵羊般顺从的对手突然变脸的真正用意,决定先看一看王锐地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再说。
史梁和刘成学各引几名军官分列两旁,如钉子般钉在原地目不斜视,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在帅帐中弥散开来。
王锐瞥了孙进一眼,随即淡淡地开口道:“来人,将那几个闹事的上差与我带上来!”
史梁高声传下令去,须臾之间。杨进忠那一干人等已被押进帐来。
这几人先是被帐中肃杀的气氛激得浑身打了和冷颤,可是当随即看到孙进也坐在那里时,他们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神情倨傲地往帐中一站,全部是一副鼻孔朝天一脸欠揍地狂妄模样。
史梁暗暗一皱眉头,朝刘成学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到杨进忠等人的身后,突然起脚在那几人的腿弯里用力一点。
这一点看似力量不大。但史梁和刘成学却用上了暗劲。杨进忠等人只觉得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跪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几名亲兵地腰刀出鞘,二话不说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锐利的刀锋瞬时令那几人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刻停止了挣扎之意,但梗起了头,望向王锐的目光仍然充满了不服。
王锐同样用凌厉的目光逼视着杨进忠等人,直到将他们盯得有些发虚,下意识地躲闪开了目光,这才冷冷地一笑说道:“尔等随孙公公来我龙骧卫,本侯欢迎之致。非但礼敬有加。而且还命手下好酒好肉地招待。没想到尔等不但不领情,而且竟挑唆闹事在先,巧言诡辩在后,当真是狂妄已极,不知天高地厚!”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孙进,只见这位孙公公脸上的肌肉了一下,却仍是没有言声。
王锐心中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本来看在孙公公地面子上。尔等只需认个错,本侯也就不再追究。可没想到尔等竟顽劣若此。巧言诡辩不说,竟然还倒打一耙,将对皇上不敬地罪名扣在了我龙骧卫的头上!嘿嘿,尔等既如此丧心病狂不知好歹,不将皇上、本侯和龙骧卫的军律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本侯军法无情了!史参将,这几人依照军律应如何处理?”
史梁闻言上前一步,插手行礼道:“回大将军的话,在军中主动出手殴斗者,依军律……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