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哪里想到这超级奶妈竟起了这样龌龊的想法,只是恭谨地微微低头站立,心中兀自在暗暗琢磨着对方究竟有何用意。
那客氏用蘸了蜜水一样的目光在王锐的身上刷来刷去,越看越是心下欢喜,当下轻轻一笑说道:“威武侯不必拘谨,难道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王锐听到她的语中竟似含有调笑之意,不由暗自嘀咕,表面上却仍不露声色地恭声说道:“夫人说笑了,连皇上见了您都尊敬三分,在下又怎敢有丝毫的失礼?”
客氏咯咯轻笑道:“威武侯不必多礼,我今日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公事,你到了这里就像到自家那样随意便好!”
王锐吓了一跳,心说我要是在这里随便的话那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于是急忙回道:“多谢奉圣夫人,但不知夫人今日找我来到底有何事?若是有需要在下之处,请夫人尽管开口吩咐便是!”
客氏闻言眼珠转了转,这才开口笑道:“上次的飞天大典我虽然未能亲到,但威武侯的大名已是如雷贯耳。我大明竟能出此奇才,当真是令人振奋!我听人说威武侯除飞天神翼外还精擅棋道与棋卦之术,正巧这几天我的心绪有些不宁,不知是否有何不好的兆头,所以想请威武侯来卜上一卦,但不知威武侯可愿给我几分薄面否?”
她是声音极尽诱惑之能,哪里有半分担心祸事的味道?王锐听得暗暗大皱眉头,心说自己幸亏不和小皇帝喜欢一个调调,基本上对40岁以上的女士免疫,否则非得以为这超级奶妈是在诱惑自己不可!
他定了定心神,抬头淡淡一笑道:“奉圣夫人谬赞了,世人之说多不可信,在下的棋卦之术只是雕虫小技,恐难登得大雅之堂。况且施此卦术有一很大的限制,就是必须以刚刚对弈过的棋子为媒方可实行。眼下没有棋子为灵媒,在下就算是想施卦也无可能,所以还望夫人见谅!”
他才不相信客氏这么突然将自己“劫持”来就是想卜上一卦,所以一口就将其回绝,看看她的葫芦里究竟想卖些什么药。
客氏却似乎毫不在意,秋水般的双眸紧盯着王锐的双目轻笑道:“想要为灵媒的棋子还不容易?久闻威武侯的棋艺通玄,我正想讨教上一盘。待你我对弈过一局后,不就正好可以施展那棋卦之术?如此一举两得岂不是好?”
她媚惑的神态令刚刚还自称对40岁以上女性免疫的王锐也忍不住心头一跳,急忙强定心神洒然笑道:“今日在下奉了皇上之命还有要事,恐怕难有时间与夫人对弈一局。夫人既然亦喜棋道,王锐他日有空定当好好讨教,不知夫人以为可行否?”
王锐此时已经感到了有些不对劲,所以急忙将小皇帝搬了出来想要脱身。
客氏见王锐似乎没有被自己的媚惑所影响,反倒是更加欣喜,心说一般男人看到我这个样子无不露出垂涎之色,这个威武侯却独独不同,如此才愈加有趣。
她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耽误威武侯了。只是威武侯既精擅棋道,想必眼力见识亦属不凡。我这里恰巧有一副珍稀的棋具想请威武侯鉴赏一番,想来这点时间侯爷总还是有的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王锐自然无法再推脱,只得点头答应下来。客氏面露喜色,叫过一个贴身的宫女附耳低声吩咐了一番,那宫女应了一声便匆匆入内而去。
在等待的当口,客氏依然是面带笑容,仍用那蘸了蜜水般的目光在王锐的身上刷来刷去。
王锐虽然心中暗暗发毛,表面上却只做不见,努力保持个淡定从容的模样站在那里。幸亏那宫女不多时的功夫便回转来,将一副棋具小心翼翼地放在客氏面前的几案上,转移开了她的目光,这才让王锐从尴尬中解脱出来。
客氏朝王锐做了个请的手势,口中笑道:“这副棋具乃是高丽国的贡品,据传天下间仅此一副而已。前几年我闲来无事想学下棋,皇上就将其赏赐给了我。只可惜我也不知其珍贵在何处,还请威武侯来一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