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正喝了一口茶,闻言当场就噗地全喷了出来。幸亏他及时一低头,将一口茶水全都喷在了棋盘上,这才让谢天博侥幸免去了满脸开花的下场。饶是如此,飞溅的茶水也弄得谢天博的前襟淋淋漓漓狼狈异常。
“小弟失礼了,大哥你……你说什……什么?!”王锐差点被一口水呛死,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问道。
谢天博没想到王锐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探身过去伸手帮王锐捶了捶背,待他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这才笑道:“呵呵,我早料到贤弟听到这个消息定会高兴异常,却没想到你竟这么来感谢愚兄啊!哈哈……”
王锐翻了翻白眼没理会谢天博的笑话,定下神来琢磨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就在前些天他还感叹着穿越后的孤苦伶仃,可没想到寻亲之事竟然如此快就有了结果。这意味着他从此后终于有了亲人,最重要的是居然有了老婆!
嘿嘿,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婆能是什么样子。王锐只是知道这从未谋面的妻子的名字叫做苏瑾,其他的一无所知。不知道她究竟长的是像天仙mm呢,还是芙蓉姐姐?如果她能长得有那个神秘的朱mm一半漂亮,也就不妨凑合着接受了,自此在这个时代安定下来,一心的赚钱养家传宗接代,逍遥安乐度此一生,管他什么江山更替改朝换代!若不幸是后者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别怪本少爷老脸一抹撕毁婚书,来他个翻脸不认帐!
王锐正愣愣地在那里yy得痛快,谢天博有些担心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嘿,贤弟!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有劳大哥费心了!但不知详情究竟是怎样的,还请大哥帮我细细道来!”
王锐回过神来,看着有些狼狈的谢天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续了杯茶安稳坐下,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谢天博有点不放心地又看了看王锐,见他恢复了正常,这才将前后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谢天博自听了王锐的事情后就留上了心,多方托了关系四处打听,却一直没什么结果。前些天恰巧宫里的大太监李永贞请他去下棋,他大喜过望,就把打听消息的事情顺带说了一下,请李永贞帮忙。这对于李永贞只是小事一桩而已,因此他毫不犹豫就一口应承下来。
李永贞乃是魏忠贤的心腹大将,在内廷五虎中排在第二位,现任玉带随堂秉笔兼内官监掌印。别看他是个太监,可是却颇有才,尤好下棋,与谢天博算得上是老相识了,帮忙办点这样的小事自不在话下。
他和同是魏阉的另一员心腹大将,号称五彪之首的田尔耕打了声招呼。田尔耕执掌锦衣卫,对这样的事情自是乐得给李永贞一个顺水人情。其时东厂和锦衣卫的权势熏天,拥有着一张庞大而又可怕的情报网,在京师查找个把人的下落可说是易如反掌。随着田尔耕的一声吩咐,锦衣卫侦卒四出,数日间就已有了消息。
当年苏庆德举家搬到京师投奔其兄,他的兄长无妻无后孤零一人,因此对其一家就像自己的至亲一样。只可惜没过多久其兄就不幸身染重疾过世,只留下了一间字画铺。
苏庆德接过了兄长的字画铺,经过一番辛苦经营后生意竟然越来越红火,总算是在京师站稳了脚跟。但天有不测风云,在苏瑾七岁那年时苏庆德竟也突然身染怪疾撒手人寰,只留下了妻子赵氏和苏瑾孤儿寡母俩。
我们知道古代许多贞节烈妇的故事,可实际上一个嬴弱女子想要独自在那样的时代里讨生活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就更别提还带着个小孩子了,因此那样的故事其实并不多见,否则贞节牌坊难道当真是那么好立的?
苏庆德虽然留下了些微薄家产,但坐吃山空总不是长久之计,于是赵氏在守孝三年后终于带着苏瑾改嫁给了一个名叫张善祥的小吏。那张善祥是刑部的一个小小司狱,也是中年丧妻续弦。前妻留下了两子,一名张宁,一名张威。眼下数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张善祥仍然是小小的司狱,家就住在刑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