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皖淑见到来人的那一刻,身体立刻僵硬,但此刻,却似乎恢复了正常,脸上带着无所畏惧的坦然神色,施施然屈膝、低头、摆手,行礼:“臣妾参见国母,万福金安!”
身后的一众奴才包括柳若伊连忙纷纷跪下,齐声道:“奴才(奴婢)参见国母,万福金安!”
“来人!将这群乱臣贼子统统拿下!押入水牢,听候发落!”圣兰朵似乎招招都出乎人的意料,之前的巫蛊事件柳若伊以为她要对付的人是陈皖淑,结果她反倒将陈皖淑扶持上位,如今,本以为她会好好刁难一番,却干脆利落如惊雷般下了旨意。
水牢,据说那里深埋地下,腐臭不堪的积水深达腰际,水老鼠水蛇等动物繁衍滋生,常常犯人还未押进去就已经咬舌自尽!
圣兰朵话音刚落,一众侍卫便欲上前实施捆绑,陈皖淑蓦地站了起来,挺着直直的背脊,似乎这样便能给自己增加无穷的勇气与坚定。
“就算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就算你要按我罪名,也得把罪名给我说清楚了!我陈氏后人誓死不做冤屈之人!!”
柳若伊抬头看着陈皖淑倔强的背影,在浅风中飞扬的发丝似乎都透露着主人的决然之意,不知不觉间已经直起身子,然后轻轻站在陈皖淑身后,低声道:“我支持你!”言毕,陈皖淑身子一颤,但背脊却在这冷风中更加直挺和傲然!
圣兰朵似乎没有想到会有奴才在此刻还会帮着眼前的贱人,凤眼转过去,瞥了眼柳若伊,然后嘴角溢出一丝嘲笑的意味,转瞬却又消失,换上了一副凌然的气势道:“好!好!好!”三声“好”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声比一声尖锐,然后显然是有备而来,从宽大的衣袖中甩出一个流晶瓶,瓶子重重甩向地面,然后破碎,碎片溅出老远,但众人的视线却不在此,而是聚焦在那明明是晶莹乳白似乎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液体,却在与地面接触后滋滋作响,深深腐蚀了这一片地。
“啊!有毒!”张勤“适时”地低呼出声。
圣兰朵满脸鄙夷:“贱人!你还想狡辩什么?!国主对你恩宠有加,你却狼子野心!竟意欲毒害国主,使得国主如今龙体大恙,谋逆行刺,你该当何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哼!欲加之罪?放心!本宫定会让让你心服口服!来人,还不押入水牢!”侍卫得令,将熏德殿所有奴才奴婢都绑了起来。
正欲绑陈皖淑的时候,却见她“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妖女!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真正下毒之人怕是你吧?哈哈哈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看,你好好看着,看着自己最后会遭到怎样的报应吧!!啊哈哈哈哈!”
圣兰朵显然气得不清,指着陈皖淑的手有些颤抖:“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本宫拖下去!拖下去!”
“不用你绑!我们自己会走!”柳若伊对着正要绑自己和陈皖淑的侍卫愤然道,然后扶着因癫狂后有些虚弱的陈皖淑往大门走去。
没想到兰兰却在此刻背弃主子,“国母娘娘,国母娘娘,兰兰不要去水牢,兰兰是冤枉的!娘娘,您就当奴婢是个屁,放了奴婢吧!奴婢……奴婢可以为娘娘作证,德妃,哦不,那个女人,她早有预谋谋害国主,只求娘娘,娘娘能给奴婢留条小命,呜呜呜呜!”
柳若伊震惊,回头瞥过去,看到圣兰朵带着得意的眼神挑衅地看着陈皖淑,而她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兰兰,然后没有说话亦没有回看向圣兰朵,依旧挺着直直的背脊,跟着侍卫向水牢走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