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站在台上的时云音忽然手捂着心口,身体摇晃了一下。
时云音的助理和保镖迅速冲过来将她扶住,说:“抱歉,云音最近几天身体情况就不是很好,我们先扶她去后台休息间里坐一会儿。”
主持人被这变故弄的难得的差点忘记要如何控场,赶紧说:“好的好的,快去吧。”
说完后又转眼看向时苏,就想等她继续说下去,显然并没打算因为时云音的退场而要告停。
毕竟她这话里有很多层面的意思,她刚才那舞跳的确实是一模一样,她再又敢当着时云音的面这样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难不成真的有什么猫腻?
时苏却在这时也将话筒收了,回头关切的问:“影后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她。”
说完,竟留下在场和直播间里无数满面疑惑的人,直接也去了后台。
后台的工作人员在她下来时都在看她,君姐赶紧迎了上去,正要问她接下来还要怎么样,时苏却什么都没说,径直去了时云音所在的休息间。
休息间里,时云音正被经纪人和保镖围在里面,都在关心她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
时苏敲门走进去,时云音听见时苏的声音,倏然抬眼看见她。
时云音的保镖当即冷着脸就要将时苏赶出去:“这里不只有一个休息间,隔壁还有,请你出去。”
时苏瞥了眼被围在里面的时云音,轻笑:“别慌,没有要抢你们休息间的意思,我是听说影后不太舒服,赶紧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时云音盯着时苏的方向,实在想不通时苏究竟是有什么胜算。
“没事。”时云音镇定的答了声,面色已恢复如常。
她真的以为只凭着一张嘴站在那儿说几句,大家就会信吗?
可时苏刚才那么自信笃定的眼神,还是让时云音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时云音思虑了片刻,忽然说:“你们先出去,我想和时苏聊聊。”
她经纪人和助理都惊异的看着她,保镖也疑惑的看向她。
时云音偏开了眼神说:“我没什么事了,只是想和她聊几句而己,这么多人在,没办法好好说话。”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儿后,那几人才出去了,经纪人在外面关上门之前又担心的看了眼时云音,见她的确不像是真的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这才关了门。
休息间里归于安静。
时云音就在沙发上坐着,刚才的娇弱感已经没了,只冷眼看着时苏。
时苏只是站在门里,淡淡瞥了眼这休息间里的东西,只有两个沙发,一个茶几,旁边还有备用的一些毯子,毕竟是在商场中的临时休息间,也没有太多的东西,但是的确很安静,没有其他人能进来。
“时苏,你什么意思?”时云音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时苏没说话,只笑看着她,以眼神指了指她对面的沙发,意思是自己可以去坐吗?
她倒是也只是客气的问问,根本没等时云音点头,就很从善如流的就坐过去了。
见时苏这一副颇为嚣张的态度,时云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压低了声音说:“你以为刚才就算你真的把真相说出来,又有几个人能相信你?都已经五年前的事情了,你与其说那些空口无凭的话,不如好好考虑要怎么解释抄袭舞蹈的这件事!”
“我抄袭了吗?”时苏没有一点要被激怒的意思,轻轻的笑着回道:“这整支舞当年都是我自己的心血,我原创的动作,我安排的每一个华点,即使已经过去了五年,如果等会儿站在台上我让主持人问你,这首歌第五个节点的动作是哪一个舞种的哪一类,你即便不用跳的方式,只用嘴说,你能说得出来吗?”
时苏始终噙着浅笑:“但你说的没错,无论我在台上怎样旁敲侧击,我都没有证据来证明五年前那支舞是我替你跳的。可是怎么办呢,我总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难不成我已经被你毁了五年,还要继续被你毁下去吗?”
“没有人会相信你——”时云音忽然一脸急躁愤怒的站起身。
她就是笃定了休息间里现在没人,也笃定了时苏在走进商场甚至在上台之前已经被安检搜过了身。
她们的身上都没有手机也没有录音笔等一切东西,反正时苏又不可能有机会录音。
时云音冷笑:“你别以为拿当年替舞的事就能威胁到我,你知道在圈内有多少跟我合作的资方?你知道今天的赞助方也跟我有过多关的合作关系吗?无论真相是什么,但凡被他们知道有任何不利于我和他们之间利益的情况,他们都会想办法压得住!你别天真了!就算你跪在镜头前发誓,也没有相信你,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你!”
“哦……”时苏默默的,轻问:“难道你认为只要有利益方层层的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其实我也想过,你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姐姐,我现在把你替舞乍奖的真相公布出来,也的确是太不讲姐妹情面了。可你这影后既然做的如此心安理得,又怎么会这么想让我消失?跨江桥上的车祸是你安排的,那两个拿着硫酸要泼我的人也是你一手安排,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不承认也得承认,你从来都没有心安理得过,你怕极了我有一天会撕开你的面具。”
时云音嗤笑,懒得否认:“你没证据,随你怎么说,不过你这条命倒是够硬的,连人带车掉进江里都没死……”
她话还没说完,休息间的门骤然被人撞开。
两人回头向外看,只见时云音的助理和保镖脸上皆是异色,时云音的经纪人面如死灰的站在门口。
时云音表情一滞,望向他们:“怎么了?”
再又看见后台几个工作人员围到门前看向自己的眼神,她脊背一僵,猛地转眼看向时苏。
时苏在袖子里拿出那支刚刚下台时顺便带下来的话筒,眼也不抬,似笑非笑的语气里满是冷漠与无辜:“怎么办,我好像忘记关麦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