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瑶如此说,黄琼点点头道:“那琼儿去了。”说完站起身来,不敢再有丝毫留恋的向外走去,他知道现在自己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等出了陈瑶的屋子,见到站在陈瑶门外,因为昨天晚上早早的被他放了假,还不知道这位王爷来了压根就没有走,见他从自己主人的房间出来,吓了一跳的两个丫鬟时候。黄琼略微琢磨了一下,觉得应该封住这两个丫鬟的嘴。
便道:“你们要小心伺候。另外有些事情看到了也要当作没有看见,在说话之前想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果有那个人出去乱嚼舌头,本王若是听到什么?小心你们的皮。本王虽然治家仁厚,但是却最容不得多嘴多舌的人。打死个把个多嘴的丫鬟,还没有人敢治本王的罪。”
黄琼这翻杀气腾腾的话的语气与昨天晚上的温文而雅简直是天壤之别,严厉的语气吓的两个刚入府几天,还没有见识过事面,对黄琼这个主子还保留着头天晚上印象的丫鬟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头点慢了,这位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子真将自己拉出去打死。
见到两个丫鬟一副怕怕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经达到目的的黄琼略微点了点头又道;“一会等你们主子起床了,自己每个人都去帐房上找贾先生领一贯钱,就说是本王赏给你们的。”说完便离开了。两个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丫鬟被他这大棒加胡萝卜的手段弄的晕晕糊糊的,那里还能想到其他的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黄琼恐吓两个丫鬟的话清晰的传进屋子内,还躺在床上陈瑶听到黄琼这翻话,心中即甜蜜又烦恼。喜的是自己的这个小情郎,年纪虽小却心思细腻,事情考虑的很严密。
忧的是,自己与黄琼的年龄相差十余岁,黄琼又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自己有如黄琼养母。而现在两个人之间却有了夫妻之实,这实在有些让一般人无法接受,恐怕会给黄琼的声誉带来影响。要是让自己小姐也就是黄琼的母亲知道了又会如何?
而且昨夜的春风一度,万一自己有了他的骨肉又怎么办?是生下来还是堕掉。黄琼虽然年纪轻轻,可自己年纪已经三十有余,如果堕掉,恐怕以后在也无法生育了。
但是如果要生下来,一旦传扬出去,自己到是无所谓,但是黄琼怎么办?陈瑶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良久也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自己却终于耐不住身体上的疲劳,沉沉睡去。
已经赶到前边正派人传唤那个自称赛诸葛的贾权,心中正琢磨怎么说的黄琼,那里会想到陈瑶此刻心情。在这位贾先生,也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商量的谋士到来之后,黄琼犹豫良久还是将事情的前半断如实的说出来。至于后半断,也就是和陈瑶的那一场缠zhuanan自然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听完黄琼的话,应召而来,现在暂时担任河间王府帐房,手中还拿着一个帐本装摸做样应景的贾权略微沉思了一下道:“王爷,您认为谁的嫌疑最大。”黄琼只讲了事情的原委,并没有将自己和陈瑶的分析讲出来,他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少能水。
黄琼没有回答他,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反问道:“对于这件事情,先生是如何想的?”听到黄琼这么一问,贾权知道这是这位主子心中肯定已经有了一个眉目,这么说是想考验自己的本事。
想及此处,贾权笑笑道:“权,认为此事绝对不会是太子做的。以太子稳坐十余年储君之位的历练,他的目光绝对不会如此短浅,想出这样一个极易反伤自身的计策。”
“一石二鸟?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此事如果真的是太子做的,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位太子爷将自己的老子和兄弟都当成白痴了。不过这个可能性是绝对不会有的。一个能在风口浪尖上打滚了十余年,地位如今依旧稳固的人的心机那有这么简单。”
“这个计划从表面上看似冲着王爷来的,想要用*药让王爷做出聚众宣淫的事情,至少让王爷在皇上和诸位大臣面前名誉扫地。若是引起皇帝震怒,重重处罚您那就更好,最好是把您圈禁起来。”
“但是实际上这个计划只要冷静的仔细分析一下,很明显就会发现这个计划完全针对太子的。现在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您的府邸上除了皇帝派来的太监和宫女之外,其他的侍卫、仆役大部分都是太子派过来的。对您下手,没有人比太子更有方便了。太子如果真的想整你,您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所以做事的人故意将香留下让人发现,以便将所有的线索引向太子身上。不过这种香如果真的象您所说,只有宫中才有,就连各王府都很少有。幕后主使人这么做,那就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了。而且更加证明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太子做的。”
“现在在京尚未就藩的各位王爷除了您和永王、赵王之外,都年龄尚幼,皇帝根本就不可能赏赐这种助情之物,而永王当时又在现场,自然不会做出伤及自身的事情。而且就您所说,整个酒宴所有的东西都是永王一手操办的,您认为以永王的为人能有那么愚蠢,给自己找了一个最不恰当的时机来陷害您吗?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至于赵王,自您就府以来,赵王压根就没有来过,而且以赵王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他很难有精力策划这么样的动作。所以赵王则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而其他有可能有这种香的王爷又远在京外,那么太子就有可能是唯一有可能拥有这种香或是比较方便弄到这种香的人,也是唯一有机会比较方便下手的人。幕后主使者就是利用这个情况,想让咱们将视线集中到太子身上,让您去闹,去与太子斗,以便渔翁得利。”
“只是他们把咱们想的简单了些,以为王爷您自幼生活在冷宫中,从未迈出冷宫一步,心思比较单纯,身边又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手。一旦您发现自己中了暗算,只能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忍气吞生,等事情捅出去的时候再说。另外一个就只能到现在唯一能帮您出气的人,也就是今上面前去告御状。”
“就算您在发现之后忍气吞声,不张扬。但是他们还做了另外一手准备。王爷,您虽然一直在宫中居住,但是却一直从来没有迈出过冷宫大门一步,即便您对这种香不认识。但是王爷府中的这些太监可都是皇帝身边调拨过来的,那能不认识这东西。他们留下这个证据的另外一点原因就是有些担心您将此事忍耐下去,他们还可以利用太监的嘴将这事宣扬出去。尤其是弄到皇帝的耳朵里面去。”
“自然仅凭这一件事情自然是告不倒太子,但是可以将太子弄臭,降低他在今上心中的地位。试想,太子对一个刚刚出宫就府,即没有一个条件、地位都说的过去的娘家可以依靠,朝中又连一丝势力也没有,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弟弟都能下如此毒手,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弄不好那天等不及了,连弑君篡位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不过此人的计谋虽然毒辣,但是他们却忘记了一点。既然王爷的府上都是太子的人,那么若是他们下的手,他们在王爷发现之前销毁证据不是易如反掌,那里会让我们发现这没有燃完的香,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他们以为留下证据,会将我们的视线引到太子身上,但是这个证据却恰恰证明了这件事情不是太子所为。”
“这些人之所以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他们想利用的人不仅是王爷您一个,您只是他们计划其中的一环而已。他们真正的目标还有您府中那些有可能是皇帝派来监视您,防止您与淮阳郡王旧部联系的那些太监。而且也不仅仅是想将您的视线引到太子身上。”
“就算您看穿了他们的计划,您会告诉这些太监有人会陷害你您吗?不会,任何人都不会将这件事情到处宣扬。尤其是在您不想得罪太子的情况之下。所以即便您想将此事压制下来,那些太监也会将此事传出去,至少也会上达天听。好一个双保险,好一毒辣的心计。”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幕后主使的人不仅仅是一个人。这个动手的人故意留下线索,一方面是想将我们的目光引向太子。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幕后主使人很有可能不是这个动手的人最终的主子,而有可能也被当枪使了。这个动手的人极为有可能背后还有另外一个真正的主子。”
“这个下手的人故意留下这条线索,就是想挑起幕后主使者和太子的公开争斗。毕竟这件事情要想认真的查还是能查的出来的。一旦查清楚了,无论他是什么人,太子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给自己下暗刀子的家伙的。所以主使者未必是笑到最后的人。”
“如果形势发展真的有如权所意料的最后一点,那么这个最后的主使人,也就是这个动手人的真正主子才是最可怕人,手段才真正算的上毒辣。他将您、太子和那个名义的上主使人搅到一个旋涡中,而他自己则躲藏在一边拣便宜,以图最后渔利。不过,王爷有一点您大可放心,无论他们怎么弄,对于您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弄不好反到是对您有利。”
听到贾权的分析,黄琼赞赏的点点头,暗道这个家伙果然没有吹牛,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分析的与自己相差无几,甚至比自己还要详细的多。自己就没有想到这个幕后主使者要利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这些太监。更甚至这个下手的人甚至有多重间谍的可能性。
这个家伙还真的有些本事,一翻分析头头是道。无论这个人是不是真心投靠自己,单就这份才华,绝对是世属罕见。想到这里黄琼便有些赞服的道:“不错,先生分析的极为有道理。令琼真是大开眼界,琼受教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