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倾听;有许多次我几乎爱上宁静的死亡。————约翰-济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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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某地……
“这张桌子真的很好看!”叶兰绮微笑着说道,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张酷似红木的桌子上的图案。
“这是今天下午刚送来的,”周钦国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件小小的礼物。”
“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叶兰绮眼神闪闪的看着英挺沉稳的周钦国,这位中国商人出身名门,算的上是标准的“红顶”行列。他比她大三岁,是她在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师兄,两人相识已久。
可以说,这个人的关怀是叶兰绮在今天的美国唯一的幸福了!
“休息一会儿再看吧,你肯定自己不累吗?”
“即使累了,我也喜欢看,看看它就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了!”叶兰绮笑笑说。
这是一张周钦国委托一位华盛顿的当地艺术家制作的,其独特之处在于它全部是用金属铸造的。这位艺术家在锻造车间里,用一把锤子和一块铁砧,在床架杆上制作出了精美的图案,看上去很像红木雕塑。
“真是太奇妙了。”叶兰绮说道。她抚摸着金属表面光亮的红漆。
“而且,这些图案都是都是用铁制成的,好像是参照了纳瓦霍人的图案,但也像中国的甲骨文字。天哪——你从哪里搞到的这样的珍品?”
“呵呵——你喜欢让我很开心。”周钦国从另一个角欣赏着这张桌子也欣赏着叶兰绮。看着眼前的这个芬芳如兰的女人,他很难掩饰自己心中的渴望……
叶兰绮注意到了周钦国的眼神,她的身体中也有一股燥热和冲动,在生死之间徘徊的人都难以压制自己本能的**。只是现在她不能和周钦国有丝毫的肌肤之亲,她的身上还缠着绷带。而这些伤口和绷带,都是拜那个叫做“菊花”的变节贱人所赐。
送走了周钦国,叶兰绮很快就洗澡睡觉了,她感觉非常疲劳。但是高度的警觉性还是让她突然在黑暗中苏醒了,此时是凌晨三点十二分。
叶兰绮之所以知道准确的时间,是因为他有个旧式的指针闹钟。这个闹钟是荧光的,在她醒来的瞬间,指针正好停在那个时间。
她突然听到了一种响声——那是金属与金属的微弱刮擦声。他的内心一阵不安,坐了起来。那声音不是床腿的摩擦声,而是从卧室外采光走廊尽头右边的门那儿传来的。这道门通向外面的小花园和院子。这种金属与金属的微弱刮擦声仍在继续着。
叶兰绮只穿着内裤,几乎赤-身-裸-体的轻轻的从床上爬下来,悄悄的迅速的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那里面有两把HVP70型自动手枪,这是她事先存放在这里的,手枪已经装上了弹夹。她猫腰蹲在床边,用床作掩护,伸手抓起了手枪。作为特工兰花,她自然明白拨911是无济于事的。
金属刮擦声停止了,突如其来的寂静使叶兰绮越发觉得紧张。她小心的向前走了几步,以身边的那张钢制桌子作掩护,透过卧室敞着的门朝外面的走廊瞄准,虽然她的身体仍在冒汗,但她还是觉得发冷。紧张的情况她遇到了很多次,但是单独一人面对可能潜入的杀手这还是头次撞见。
靠右边的后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叶兰绮问自己,到底是什么人想破门而入?不可能是强盗,这个保安良好的社区中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对头,难道是林若兮那个叛徒真的勾结了敌对势力派人来杀她了?那件没了结的事又一次找上门来了——她无法打消这个从心里发冷的念头。
入侵警报器立即发出有节奏的嘟嘟声,这是这种装置在发出刺耳的警报之前给予的短暂警告。但是警报已经毫无用处了——因为电话线已经被掐断,警报信号已经不可能传送到保安公司。如果不是入侵警报器装上了蓄电池以防断电的话,那么连嘟嘟的警告声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