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
深夜里一匹快马借着月色飞驰着,穿行在荆山的山路之间。()
找到华佗了,真想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将军。林蛏鞭策着**的战马,希望还能跑得更快些。
“等我……为什么不能等我?不要……不要啊……”客栈楼上厢房里传来一阵喊叫。时而怨恨,时而悲切。声音是从刘钺的房间传出来。掌柜提了灯笼上楼,想看个究竟。却看见阿宁、双儿早已守在刘钺门口。
“我们家公子爷又做恶梦了。”阿宁对掌柜说,“你不必惊慌,早些休息吧。”
刘钺一行人出手阔绰,一下子就租了三间上房,也算大客户,掌柜不敢多问,听阿宁一说便应喏下楼了。
“将军,将军。”
陷马谷中伍马遍体伤重,脸都痛得变形。他在一声接一声的向刘钺呼救。
刘钺想转过头,但却被一股力量莫明的扳住。他的面前是他伸向文姬的手。然而文姬用冷漠的眼神回绝。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这样冷漠的对我?
伍马冲锋的马蹄踏过,蔡府的人痛苦的哀嚎。
还是,洛阳白茫茫的大雪中,她的他与她走在大雪里,一把伞就扣下了无尽幸福,那满世界的雪花,全部的忧伤都是下给刘钺看,心爱的人在散心,他却没有份……
或许她的他不如刘钺英俊,或许她的他不如刘钺有才华,或许她的他没有刘钺有理想,可是她的他足够温柔!不论太平与乱世,情人的温柔总是女子心中最大的期盼。
而刘钺在洛阳留下了心,却因为白波军的阻隔没有寄回一丝温柔。
她不会明白,穿越弘农是为了洛阳美好的未来。为了这个美好,刘钺身边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她不会明白到那么远,也许她会想刘钺的离开只是逃离,他将蔡家丢弃在危地,周毖、伍琼那些跟父亲一样赏识刘钺的人,都成了刀下之鬼。刘钺应该是个祸害!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狼子野心,才会不念旧情,驱使铁骑践踏旧人。
她和她的他牵手的背影,残酷的拢罩了整个世界,眼前一片发黑。刘钺想追上去问个究竟。而那背影却怎么也追赶不上。
“等我……为什么不能等我?”刘钺大声呼喊着。
却回头看见了身后伍马临死前的安详,他为什么没有怨恨呢?他应该恨才对,是我误了时间,是我在战阵上犯了儿女思情。刘钺恨自己,为什么要有感情,为什么弄得两边都愧疚。
军士的躯体在死神的画戟下翻飞,成为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不要,不要啊……”刘钺叫得惨烈。
他是如此的懊恼,以至于当死神的画戟向他斩下的时候,他不躲不避。他没有恨自己的画戟将斩断,没有恨自己的胸膛被剖开,只是恨那喷洒了一腔的热血,竟然染污了文姬赠予的香囊。
文姬一定恨透了他。
他究竟是死了,心留在了洛阳,魂迷失在了陷马谷。
“公子爷?”阿宁在敲门。刘钺一身冷汗的惊醒。
“你没事吧公子爷?”双儿在外面急切的问。
“嗯。”刘钺迷迷糊糊的应道,显然还没完全从梦里回过神来。
“公子爷开下门,已经三更,该放信号箭了。”阿宁说。
“哦。”刘钺从床上一骨碌爬起,将房门打开,“你放就好了,还来叫我做什么?”
“我们听见公子在房内喊叫,担心公子又做恶梦了。”双儿说。
“唉,近日来,我头疼胸闷得厉害,见了华佗也让他给我好好看看。”刘钺。
“只怕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吧。”双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