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也从三子让起,如何?”
“好。”
文姬下棋的时候非常认真,两只纤细的玉手,时而托腮,时而拈棋,时而落子。在这蔡府的梨园树下,她那优雅的沉思足以让刘钺的眼眸聚焦,呼吸停滞。
“可不许让着我!”感觉到刘钺对棋局有些心不焉,文姬嗔道。
“哪有,是文姬下的好!”
“是么?还是师兄好,我父亲从来不夸我。”
“先生从来不夸你?”刘钺感到诧异这么优秀的女儿,怎么会不夸呢?
“他对我的要求总是很高。”文姬理怨道。
“难怪你这么优秀。先生也是一片苦心。”
“一片苦心啊,可就是苦了我。”文姬笑着说。
“原来蔡大才女是个喋喋不休的怨妇哦。”原来文姬挺好相处的,那夜在竹林,还以为她会是个内向的女子。
“哼,你再不好好下,我可要杀你的大龙了!”文姬娇嗔道。
“啧啧,厉害,不过我自有妙手。”
话说两人在棋盘上正杀得火热,门子进来通报说有位名叫皇甫鸿的将军求见。
“皇甫鸿?我正要去拜访他,他怎么就自己来了呢。”刘钺说,“只是可惜了我和文姬妹妹的这盘好棋。”
“皇甫将军想必是有要事找持礼师兄,师兄尽管去吧。我就在这梨园里晒晒太阳,等你回来时我们继续再下。”文姬说。
“要是等得久了,你就先回房歇息。”刘钺别过文姬随门子朝客厅走去。
“坚寿兄有礼!”
“持礼兄弟有礼!”
“那日在街上得坚寿兄帮忙解围。又在董府宴席上,承蒙坚寿兄相让,在下感激不尽!正准备登门道谢,没想到坚寿兄先来一步,真是惭愧。”
“哪里哪里,凉州军士侵占百姓财物,持礼兄弟见义勇为,坚寿帮忙是应该的。在董府上也是持礼兄弟技高一筹,鸿深感佩服。”
“坚寿客气了,坚寿兄今天找来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前些日子,鸿求父心切,没来得及跟持礼兄弟好好说话。今日是特地来找持礼兄弟好好聊聊的,不会打扰吧?”
“我也正去找坚寿请教河西战事的问题,应该是我打扰坚寿兄才是!”
“我也正要跟贤弟谈谈河西的战事。”皇甫鸿说,“河西的白波军号称十万之众,中平六年入侵河东,董卓派遣他的女婿中郎将牛辅率军镇压,都不能取胜。董公只给了贤弟三千多人,贤弟深入河西,恐怕凶多吉少啊。”
“贼势众大,不是我力所能及。只希望引一支忠义之军,游击于东西两河,稍解黎民之苦,则心愿足矣。”以三千人击十万之众,刘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揽下这差事是不是脑袋给驴踢了。
“贤弟只可游走于河西,千万不可靠近白波军主力。白波军主力自有董卓的军队牵制。倘若事有危机,可求助于西凉太守马腾与并州太守韩遂。”皇甫鸿说,“我与这两位稍有交情,各修书一封交与贤弟,看到书信他们一定会帮助贤弟。”
“如此厚恩……钺真不知道何以为报。”刘钺没想到初识不久的皇甫鸿竟然会这么帮自己。
“客气了,像贤弟这样的忠义之士已经不多见。此去河西千难万险,贤弟要多保重!”皇甫鸿说。“对了贤弟初次出征可有合适的兵器跟马匹?”
“军队会配吗?”
“军队里哪有好马好兵器?贤弟要是不嫌弃请到我在京都的家里来,皇甫鸿征战多年,还算小有收藏。贤弟挑走个顺手的,就当我给贤弟走马上任的贺礼。”
“坚寿史大恩,小弟铭记在心,它日必将回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