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这才放心了下来,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快下去开方配药,不用在这里了,太子病愈,朕当重重有赏”两个太医如获释重,忙谢恩而去不题。
太医离开以后,司马炎坐在王俊身边,拉着他的一只手,开始询问王俊的饮食,衣着,服药是否准时等等,事无巨细,足足问了小半个时辰,王俊躺在床上,听着这年轻人关切的问着自己的健康吃住,这才敢细细观察这个皇帝爸爸。此时他还不知道他这个皇帝爸爸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其实比二十一世纪的自己还大一岁,今年已经三十四岁,晋人喜食药物养生,又不喜欢留胡须,还爱搽脂抹粉,把脸弄雪白光亮,如个奶油小生一般,加之司马家族的人物本就出众,个高面白,气度不凡,所以这皇帝老爸看起来十分英俊帅气,到像是个二十多岁的阳光偶像。
王俊看着司马炎安排着一切,对每一件事吩咐都非常仔细,联想到自己小时候生病父母也是这样啰哩啰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看样子我恐怕真是投身在古代,再也无法为他们尽孝道,他们这辈子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自己这么走了,家里人他们还不伤心死。想着想着他不自觉的痴了,只呆呆的看着司马炎,眼睛不禁有几分湿润,泪水充盈了内心,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司马炎安排完事项,回头正好看到王俊那充满了感情的眼神,也被震动了,人人都说太子呆头呆脑的,可看他真情流露的样子,却好像很正常。
先前跟着司马炎进来个那个老者,见两人充满感情的对视,似乎也触动到他内心深处的一些隐藏的情感,不过他很快便镇静了下来,眼睛里发出坚毅而狡诈的光芒,走了上前,对着司马炎一跪拜,说道:“圣上和太子感情至深,微臣也感触良多,请允许贾充在这里祝吾皇永享太平,祝太子殿下早日安康,以报圣上拳拳挂念之情。”
“哦,好,爱卿不比多礼,快快起来。”司马炎见贾充跪倒在地,忙招手让他起来,王俊是什么贾充,真充,反正是一概不认识,但想能被皇帝叫爱卿的,肯定官小不了,也对贾充笑了笑,他满眼快要涌出的感动之泪,被贾充一搅,就消退了下去。
司马炎安了安心神,说道:“爱卿,我们就不回大殿了,在这里随便聊一聊吧。”
曹佑听到司马炎要在这里谈事,忙让人安排座椅酒水,很快就送来两个锦垫,一个小扶几给贾充,司马炎则靠坐在王俊榻边,一手拉着他,一边对着贾充说道:“怎么朕听说你不愿意去督秦凉二州的军事,是不是你害怕了,听到那秃发树机能杀了胡烈,就把你的胆子给吓破了。”
前几日司马炎听奏报说秃发树机能又进犯凉州,就一直没有睡好,小小的一个树机能他不怕,关键是这朝廷上下都在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处置,西北边界战事不断,对他们一味安抚不成,一味打压也不成,这没有个朝廷重臣去坐镇主持应变,边打边安抚,解决不了问题。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外面是军事,朝里是内斗,帝国刚刚建立,各地镇守拥兵自重,朝中也不是铁板一块,这宝座谁不想坐,西北一乱,他们再来个里应外合,辛辛苦苦得来江山可就要易主,还有南边的东吴,他们那一日不在枕戈待旦,那一桩那一件是容易办。任恺奏请朝廷派贾充都督二州军事,镇守长安,到是好策,贾充跟随二先帝参赞军事多年,有处理这事的经验,如今又是朝廷重臣,位高权重,自可以服众,特别是大军交给他,比较放心些。
贾充一猜就知道皇帝今天找他谈的就是这件事,只是没想到司马炎那么直白,连个婉转都没有,开口就直奔主题,他略一思索,说道:“陛下勿信他人谗言,臣跟随景文二先帝征战多年,岂会把个人生死放在心上,鲜卑逆贼侵我神州,臣早就恨不能携剑诛灭首恶树机能,只是未获天子诏令,如今既然陛下有令,臣自当奉命。”
司马炎主意打定,站起身来,一拍手,高声道:“好,爱卿既然愿意为朕分忧,那么明日便颁旨,命爱卿都督秦凉二州军事,即刻出镇长安。”
贾充一听让他即刻出镇长安,脑袋嗡嗡一响,乱做一团,突然他眼珠眨了眨,呯的一声,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这下把司马炎吓了一大跳,急忙呼唤人把他抬到一边休息,传太医来给他医治,本来好好的探病聚会,顿时乱做一锅粥,等到安排人把贾充送回了家,司马炎也回了皇宫,才算安静了下来。
皇帝等人走后,王俊就在心里偷笑起来,这个贾充演技太好,说昏就昏,还直挺挺的摔在地上,不去当个电影明星太可惜了,话就说的冠冕堂皇,事就不想去办,刚才倒地前你眼睛里的惧意,晕时嘴角的微笑,都被我看见,你能骗过所有人,可骗不了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