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疯狂的石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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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玲和龙军分手后,就和钱生德及小胖乘火车到喀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在喀什玩了一上午,夜晚赶到的和田。到地方后先找了家宾馆住下,然后开始计划怎样收玉。在和田各大宾馆门口,总见有维族人晃悠兜售玉石,他们自称是从挖玉现场来,因怕老板知道而急着出手,出价低得让你心动。其实,挖玉人连家都不回,又怎会整天泡在宾馆门口?这些人都是没本钱挤身巴扎而只能到河里捡卡瓦石来蒙骗外来人,或是在巴扎上赊点没人要的垃圾玉来图个小利,如果你仅凭便宜就掏钱那就上当了。梅玲是个识货的主,根本不理他们的茬。不过,她们到底没有经验,人生地不熟,三人为了不惹人注意,计划第二天每人身上只带五万块,扮作游客先收点小籽料,试试水。

新疆分南北疆,北疆乌鲁木齐和伊犁是中心城市,汉人居多。曾经在古代是蒙古人的地盘,比如北疆的“乌鲁木齐”就是是蒙古语“优美的牧场”的意思。而南疆则是维族人的发源地,和田更是维族人的聚居地,人口167万,90%都是维族人,他们的生活很穷困,但却盛产和田美玉7000年。和田玉分山料、山流水料和籽料,山料储藏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昆仑上,而山流水料和籽料都是玉农在玉龙河岸拣的。他们在河里捞,用手翻地,最多不过半米深,特别是月夜,玉和石头很容易区别,这里的玉农反反复复地在不足50公里的河道上就这样采了几千年。这种状况一直到九十年代末开始出现变化,玉龙河边开始出现大型挖掘机。即便这样,就在2003年之前,这里大多数的维族人还不知道和田玉的真正价值。

2004年初,和田玉被评为中国国玉。从这时开始,和田地区政府牵头开始举办了第一届和田玉石旅游文化节,主导玉文化产业。7月,和田一农民在自家地里发现一块重71公斤的和田“籽玉”,据传;估价800万元以上。实际上,这位发现和田玉的农民只卖了80万,掏了80万的人转手又卖了160万,到了第三手就变成了260万,前三手都在维族买家手里,第四手到了汉族买家手里后变成了360万,折合人民币5万元/公斤。至此,这块玉已经造就了四个百万富翁,而且是纯利润,不存在什么税金和其它费用。从这时起,一夜暴富的神话开始不断在和田这片土地上上演。

梅玲最初想贩玉的想法也是看了这个报纸宣传之后开始动心的。实际上,何止是她,现在的和田早已聚集了数十万全国各地的贩玉人,而本地人更是有多达100万人都在从事与玉有关的行当。在和田,挖玉的不交税,倒玉的也不交税,开了玉石店的才交税。炒玉之风渐行。

第二天,梅玲,钱生德和小胖一大早来到和田玉龙喀什河的总闸口,这里是和田一个较大的玉石集散市场,这里是人气最旺的乡间巴扎,高峰时路边有数千人上万人流动。马路边上挨挨挤挤地布满了玉器店,在挖玉的河床上、巴扎上,甚至是宾馆大堂,只要你说要买玉,马上就有人变魔术一样,在手里变出来几块玉石。至于好坏,那就全凭客人的眼力了。

梅玲等人只看不问,一路看一路听,像游客一般。钱生德和小胖第一次在满是维族人扎堆的地方游逛,一直心里就惴惴不安。因为他们一直听说维族人很好斗,身上都带着刀子,特别仇视汉族人。可是,没有呀,虽然这里很多维族人都不会汉语,但是听得出,他们和中国其它地方的少数民族一样,很淳朴,很友善。

出了大巴扎,三个人沿着玉龙喀什河走。这时他们在发现,在20几公里的玉龙喀什河河岸上,数千台挖掘机同时轰鸣着。挖玉的人密密麻麻,估计上百万,他们在河坝上重复着一个动作,在挖掘机刚挖出来的石头中翻拣着。河道已经被挖玉人挖的千疮百孔。

“这是在挖玉吗,太夸张了吧?”钱生德和小胖被这壮观的情形震惊了。梅玲知道这些挖掘机每台售价高达180万,就算这里有3000台挖掘机,总价值54亿!一个河道里光挖掘机就价值五十多亿,怎不令人震撼?

大路边停了数百台摩托车,新疆的农村很流行开摩托车,只是这种代步工具只能每年用六个月,剩下的六个月都处于冬眠期。而和田今年列外,天气换算好,几千上万个维族人挤在路边的一个空地上,通常手里都有两三块玉石,互相用维语讨价还价。梅玲三人挤过人群,一路开始有人递过来玉石,让她们看货,梅玲毕竟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身上又装着大量现金的,有点紧张,看着这么多人围过来,钱生德和小胖挤在她身边,生怕出什么事。

不过,她们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因为她们看到一些维族人直接就提着几十万上百万的现金在马路边交易,里面也有汉人。几个人已经大概了解了一下市场行情,山料一公斤5000左右,山流水料和籽料根据成色一万到七八万不等。

转了一上午,梅玲凭感觉知道和田玉如此疯狂开采必定会导致将来玉价疯涨,这有可能就是和田玉快速增值的分水岭。她决定出手收些精品,不止这一次,以后还会来收。她给钱生德定下规矩,待会买料,她负责看货,小胖负责付钱,钱生德负责拿货,目标全是白玉籽料。山料和山流水不问,只要是百克左右的白玉籽料每公斤单价在五万以内的全收。

两个小时后,三人把十五万全部花完,总计收到公斤籽料27颗。回到宾馆后,三个人在客房里用强光电筒仔细观察买回来的料,梅玲确信,全是一等品。梅玲算计,如果拿到上海加工,每颗料的工价估计在5000元,需总工价万,加原料15万,其它费用1万,总成本在万,就算30万,这样下来,每一块玉的成本价都在万。也就是说,如果成品能卖到万,收回成本不在话下。梅玲不会卖万的,她的心里价位是三万以上不封顶,不赚五十万不罢休。如果投资30万能赚50万,那么她会把所有赚到的钱全部拿来在买料,每次都用一部分钱给自己造一件精品,争取一年内和田玉藏品收藏量达到全国第一。

梅玲手里还掌握着35万,留下20万的人工费和杂费,只有15万的钱收料了。是继续收籽料还是改收其它料呢?

“收籽料的成本太大了,明天我们还是收点山料回去吧。”梅玲说。

小胖和钱生德已经被和田疯狂的挖玉状况以及梅玲大刀阔斧的收玉行动弄蒙了,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那一点钱在这里根本算不了什么,最关键的是,梅玲竟然会说维语。其实他们搞错了,梅玲说的不是维语,是哈语,这两种语言都属于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两者的区别大致相当于上海话和四川话的区别,很多词汇是共通的。只是不懂的人听不出来罢了。

“梅姐,我们全听你的。”俩人说。

话说完,有人敲门,梅玲示意小胖先把料收起来。钱生德去开门看看是什么人,钱生德从猫眼里看到一个维族老汉。

“梅姐,一个维族老汉。”钱生德说道。

“问他什么事?”

“他不会汉语。”梅玲一听就迎了过去,用哈语跟老汉聊了几句之后,梅玲很高兴地把他请了进去。维族老汉关上门之后从鞑靼里抱出一块头大的籽玉,估计有十公斤左右,没有一处露白的,有明显的伤绺,天窗开了三处,只有一处显料。

梅玲用强光电筒看了十来分钟,真皮,是白玉籽料,她觉得最少能值三十万。不过她觉得这块料的风险很大,自己也不想花那么大的价钱,给老汉说料不咋地,风险太大,不要。

老汉说你不要骗我,我已经找人看过,料保证没问题,别不好意思让梅玲尽管说个价。梅玲其实猜测这老汉估计没找人看过,如果看过就不会留到现在,因为这老汉一看就是普通的玉农,正常情况下普通玉农挖到玉不转三手不可能到汉族玉贩的手里。很明显这老汉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得到这块玉的,这个天窗也是他自己开的,老汉可能是怕太招人或是想卖个高价所以自己直接找汉人客户了。梅玲的目的是杀价,如果十万能搞定绝不多花一分钱。

又和老汉聊了几句之后梅玲才知道,自梅玲在玉市上已出现他就盯上了,他看梅玲是女的,所以敢过来出手。他说他在家里称过了,十一公斤,只要梅玲能出到二十万,他就出手。

梅玲一听动心了;“十万。”

老汉摇头。

梅玲摆手说那就算了。

老汉不甘心,又出价19万。

梅玲还是摆手,开始帮他把玉包起来,老汉急了,说;“最低价18万,再低就不卖了。”

梅玲说;“对不起,我只有十五万了。”

老汉想了一会,最后同意了梅玲的出价。